沈倦这个人大多数在她面前都很有风度，那些风度也体现在细枝末节中。

比如他会替她先拉车门，然后自己才上车。

虽然此刻他脸上没有什么生气的表情在，不过霍念笙知道他生气了。

生气也是正常的。

沈倦已经先上了车，霍念笙迟疑了几秒，还是自己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上车。

刚关上车门，还没有来得及扣上安全带，车子就猛地朝前面冲去了，由于惯性，霍念笙脑袋砸在了椅背上，没有疼痛感，却能感受到车厢内一阵压抑的气息，漫延过周身。

车子在路面上疾驰，超过了前面一辆又一辆的车，一阵阵喇叭声从四周传过来。

霍念笙缓过神来给自己扣上了安全带，但还是因为此刻过快的车速感到了一阵心慌。她稳了稳心神，转过头看着冷淡内敛的男人，想开口让他开慢一点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生气。

沈倦却是先开口，目不斜视，嗓音低冷，“说话啊，怎么不说话？”

霍念笙抿了抿唇，“说什么？”

沈倦低低的一笑，嘴角的笑容带着几分讽刺，“你刚刚不是还挺能说的么？”

霍念笙看着外面飞速倒退的夜景，声音温温婉婉，“那你开车慢一点。”

车速丝毫没有放慢的迹象，仿佛是在跟她斗气。

霍念笙两只手抓在自己的裙沿边，平整的裙子被她抓出浅浅的褶皱痕迹，她补充说，“开太快不安全。”

沈倦嘴角的笑弧扩大，那抹嘲弄也跟着深了几分，彼此的视线没有对上，霍念笙看不到他的眸漆黑如墨，深邃无边，沾染着她所看不透的情绪，他说，“你要说的就是这个？”

“对不起。”霍念笙低眸看着自己的腿，嗓音静而净，“骗了你是我不对，你要怎么样，我都可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