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暮秋发现江慎有的时候有点大男子主义,比如眼下。
晚上的时候,商暮秋发现江慎在研究黎城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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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江慎手里抽走那堆地图和户型设计图:“怎么,要去黎城了?”
“别的地方我不了解,黎城你应该熟悉一点吧。”江慎伸手讨要商暮秋拿走的文件:“哥你给我,有两个我看着挺不错的,我做个记号。”
商暮秋把文件放到旁边,“我是问,怎么不想留在晏城了?”
江慎回避着商暮秋审视的目光,拿着签字笔在两份文件上画了个星号,然后说:“现在看好,等收拾完,可能就开春了,过两天我们可以先住回之前的房子里,我已经找人收拾好了……等回黎城,也先住在你那边,新房子收拾好了再搬,可以吗?”
商暮秋看着江慎,忽然说:“这么换来换去太折腾,明天就回黎城。”
“明天……”江慎垂眼,顾左右而言他:“明天太赶了,我还有工作没交代明白。”
商暮秋:“可以再回来,不太重要的话,打电话说也一样。”
江慎:“……那……月底吧。”
商暮秋:“为什么要月底?”
江慎:“……因为……”
江翠兰病危,医院说,就这几天了。
沉默良久,江慎说:“我没想别的,就是……送送她,再走。”
婚礼之前,江慎问他,他们结婚要不要长辈到场,他说都可以。
江慎应该犹豫了很久,他以为江慎希望江翠兰能来。毕竟那是江慎在这个世界上仅剩的存在血缘关系的亲人,所以他看江慎纠结,就说:那就请吧,我无所谓。
他这么说,江慎反倒更加纠结,愁到失眠,最后提出备用方案:要不,我找两个演员,假装是咱们的爹妈,让他们来?
商暮秋这才明白,江慎不是希望江翠兰能出席,是希望他们结婚这个事情在仪式上能完整一些。
困扰江慎那么久的问题居然是这个,他顿觉无语,很认真地对江慎解释:没有关系,有没有长辈我不在乎,婚礼上有江慎就行,其他的都看你。
所以,希望她在的话,就邀请吧,他无所谓。
这个事情事情变得很单纯,江慎反而纠结到上火,更加难以抉择。
于是最后,商暮秋亲自去送了请柬。
江翠兰问怎么不是江慎来送,他就说了江慎的纠结——他又不是什么好人,没理由说假话粉饰他们四面漏风的亲情,让不喜欢的人安心。
江翠兰于是知道了江慎犹犹豫豫、既想又不想的事。最终,她选择不出席。
她也想明白了,她们母子这辈子注定互相亏欠,没可能母慈子孝,演戏也没必要,江慎缺的不是婚礼上那点仪式,江慎也不缺那三瓜俩枣的母爱,他早过了对母亲抱有期待的年纪,现在有别的心疼他的人。
旁人讲不清楚的纠葛,她心里一清二楚,于是,原本打算交给江慎的红包也没送,转眼给自己买了一个雕花的骨灰盒。
比起江慎,还是她干脆一点,既然生前的事计较不清楚,死后的事就不计较了,自己没给江慎什么,江慎也不必给自己送终、逢年过节烧纸钱了。
江翠兰径自给自己联系好了殡仪馆和墓地,提前给自己打点明白了。
这天,医院通知江慎说江翠兰不行了,江慎去看她,江翠兰躺在病床上,终于不再是涂抹得煞白的脸和艳红的嘴唇。顶着蜡黄枯瘦的病容,她笑了一下:“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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