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忍冬心脏紧缩。
她问的是她吃了?多少苦,而不是你怎么?那么?冷血。
她这句话带着绝对的偏袒,一经出口,直击心脏。
翟忍冬咬了?一下牙关,把喉咙里那股正在迅速上涌的酸涩感觉咽下去?,说:“店开得久了?,什么?情况都会碰到。”
纪砚清走过来,一瞬不瞬地盯看着翟忍冬的眼?睛:“大老板,你好像真的无所不能。”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欣赏。
翟忍冬听?着,指甲掐在手心里,半晌才开口:“小丁马上到,我们去?车上等。”
纪砚清“嗯”了?声:“抽的血有点多,还真累了?。”
翟忍冬直起身体,看着她苍白的脸:“背,还是抱?”
纪砚清一愣,倏地笑了?出来:“背吧。一直想不起来从铁轨到上车那段,你是怎么?背我的,今天再?来一次,看能不能回忆起来。”
纪砚清话落的同时,翟忍冬已经屈膝在她面前,把她拉到了?背上。
身体悬空的瞬间,纪砚清心脏狠狠跳了?一下,用力?搂住了?翟忍冬的脖子。
她还是回忆不起来铁轨那天,但记住了?今天的感觉——像菩萨不需要香火,就会让一个人在尘世获得幸福。
————
两人等到小丁来换,才开着车往回走。
街上已经陆续有人出来,翟忍冬开不快,走走停停的摇晃感让靠在椅背里的纪砚清陷入沉睡。
然后噩梦就来了?。
纪砚清反复梦到自己学跳舞的那个过程,梦到风衣腰带抽在身上出了?血,很?多,一直在往下淌,她捂不住就醒不来。
翟忍冬只能寸步不离地守着。
黎婧上上下下送了?几次饭,全都没看到她醒。
黎婧不甘心地抹了?一把眼?泪:“怎么?回事嘛,纪老师又没什么?错,为什么?是她受这个罪?”
翟忍冬没说话。
静了?一会儿,翟忍冬从药箱里掰出半片安眠药,混在水里,给纪砚清灌了?下去?。
没多久,她出门一趟回来,手里拿着生理盐水、葡萄糖酸钙和输液管。
太?阳东升又西?落,兵荒马乱的一天即将结束时,纪砚清终于从模糊的梦里艰难醒来。
纪砚清头晕得厉害,硬撑着坐起来缓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在翟忍冬房间。挂在阁楼中央的灯泡亮着,没有人。
纪砚清回想起凌晨卫生间里的那一幕,心里一阵阵发?着慌。
胃是情绪器官,她忍耐了?一会儿忽然有点想吐。
纪砚清掀被子下床。
头转过去?看到九斗柜下层没关严实的抽屉,她顿了?顿,想把挂在外面的黑色项链绳帮翟忍冬放进?去?。
这条项链似乎对她很?重要。
抽屉拉开,看到里面的东西?,纪砚清目光剧烈震动,再?也挪不动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