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棠叹了口气,贺尧这是真喝醉了。
他往程诺单那边看,想请求援助,程诺单却装瞎,步忱甚至走到程诺单旁边,把他整个儿挡住。
林逸棠心里记下这一笔,转头推了推贺尧说:“醒醒,你侄女来看你了。”
贺尧突然睁眼牵住他的手:“走吧。”
林逸棠懵:“走哪去?”
账是事先结好的,贺尧拉着林逸棠走出酒吧,这一路畅通无阻,甚至有人用很暧昧的目光看他们两个人。
贺尧手劲很大,林逸棠根本挣脱不开,只能跟着贺尧走出去。
“贺尧。”林逸棠叫径直向前走的贺尧。
贺尧转过身:“怎么了?”
林逸棠抬起那只被贺尧抓着的手,“你问我怎么了?”
贺尧:“糖糖乖,叔叔不领着你,你走丢了怎么办?”
林逸棠:“……”
他还从没见过一个人,喝醉了像没醉酒一样,清醒又疯狂。
贺尧又抬手摸了摸林逸棠的头发,林逸棠起码有十年没有被这么摸过头。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贺尧也不是。这么亲昵的动作出现在朋友之间不合适,林逸棠明白,但除了出声提醒之外他也想不出更好的阻止方法。
他心里大概还是有一个美梦,他也正一脚陷在里面无法挣扎出来。
可当林逸棠抬头看到贺尧的脸时梦还是会碎。他已经没有气力去追一个人,何况贺尧还很优秀。他想要一个稳妥的归宿,贺尧不是,他也不敢奢望。
“贺尧你家在哪?”
贺尧没有回答,依旧拉着林逸棠往前,走到路口他抬手拦了辆出租车。林逸棠被推进出租车,随后贺尧也进来了。
贺尧跟司机说了个地址,林逸棠转头问:“这是要去哪儿?”
贺尧:“回家。”
林逸棠呼出一口气,背靠在车座上,按了按太阳穴。
“糖糖头疼?”贺尧出声问,“要不要叔叔帮你揉揉?”
林逸棠不抬头看都猜测的到,司机师傅现在的神情肯定颇为复杂。
林逸棠埋头抓了下头发,抬起头时道:“尧尧咱不闹了,行不行?”
贺尧笑起来,哄小孩儿一样轻声说:“听糖糖的。”
不,你根本就不听话。
林逸棠眼看着出租车停下,贺尧拿出刚好的零钱递给司机,然后又将他拉出去往小区里走。
夜里风大一些,凉意透过衣服紧贴上皮肤,贺尧走在前面问:“糖糖冷吗?”
“不冷。”
“嗯。”贺尧应声,随后放慢了速度使得两人可以同行。
林逸棠抬头看贺尧,夜晚将他的发色染得更深,侧头只能看到他挺直的鼻梁和微抿的唇。贺尧的嘴角自然往下,不笑时其实很严肃。但林逸棠每次见他,他要么在笑要么在同自己说话,表情和严肃和冷冽都搭不上边。
走进楼道,贺尧拉着林逸棠直接上了楼梯。林逸棠转回头看一楼的电梯,忘了贺尧已经喝醉,问道:“不坐电梯吗?”
贺尧颇为正经地跟他说:“电梯坏了。”
林逸棠自然是不信,但仍认命的跟着贺尧一层楼一层楼的往上爬,爬到第五层贺尧犹豫了下问:“累吗,不然还是坐电梯吧?”
林逸棠:“你住几层?”
贺尧:“7楼。”
林逸棠:“……走着吧。”
两个人终于走到7楼,贺尧拿出钥匙,林逸棠在他身后看着他缓慢的动作。
“贺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