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什么情况,一觉醒来怎么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看到人了没有?”山羊胡子轻轻拍了一下桌子,继续追问。
“这不一屋子人么……”叶勋被这种莫名其妙地追问弄得有些烦。
老头对他的回答显然有点始料不及,顿了一下:“几个?”
“……五个。”叶勋怀疑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就这么几个人都数不明白么。
没想到他这句话一出口,本来坐着的女人突然跳了起来,非常惊慌地向四周看了看,猛地尖叫着扑向山羊胡子,一把掐在了他脖领子上:“天哪——在哪里!他在哪里——”
“大姐,冷静!冷静!”叶勋身后的人赶紧跑了过去,把女人从山羊胡子身上拉开,又回过头看着叶勋,“在哪?”
“什么?”叶勋发现坐在桌边的那个男人在这一阵混乱中竟然没有任何反应,始终静静地坐着。
“多出来的那一个在哪!”山羊胡子有点想发火了,他不明白一向聪明并且反应极快的柯阳为什么今天跟梦游似的总是迷迷糊糊。
尽管叶勋觉得眼下的事他无法理解,可还是有些回过味儿来了,他开始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看他们这意思,这屋里似乎并不像他看到的那样是五个人,似乎是多了一个人,而这人只有自己能看见?
如果一定要说有一个人是多出来的,是所有人都看不见的,那就只有他了。
“是说他么。”叶勋往桌边男人的方向指了指。
“天哪——”女人又尖叫起来了,情绪有些失控地向门外跑去,混乱当中一脚踢到了那男人正坐着的凳子上。
凳子完全不受力地应声而倒,男人却依旧保持了坐姿,仿佛被踢倒的并不是他正坐着的凳子。
叶勋吃了一惊,而紧接着在山羊胡子和穿着对襟棉袄的人都起身去追那女人的时候,一直没有动过的男人慢慢地站了起来,冲他微微弓了弓腰,转身向门外走去。
一缕夕阳从门外投进屋里,男人走进这片淡淡的光芒中时突然有了变化,他的身影渐渐淡了下去,还没等走出门,就完全消失在了空气当中。
叶勋看着眼前以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消失不见了的男人,站在原地几乎无法动弹,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这么诡异的场面,这是人是鬼?
自己究竟是碰上了什么事!
柯阳早上起来的时候就觉得头疼,想多睡一会,偏偏上周师傅接了个活,钱给得不少,说是个富婆,最近总梦见早前儿死了的老公,弄得心神不宁的,想让大师给开解开解。
富婆是让他们上门,但师傅不肯,说是她不能过来就算了,一副不稀得赚你这点钱的样子,其实柯阳很清楚,这就是抻一下,让人觉得谱这么大的半仙儿,一定是真半仙儿。
这么抻了快一个星期,富婆扛不住了,说是今天就要过来。
于是柯阳只得按点起来了,给师傅把行头给准备好,等着人来。
富婆一进门,柯阳就看到了她身后跟着的男人。他心里一阵烦躁,就知道一头痛准没好事,好在这人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企图,也许只是因为放不下某些东西,感情,或者别的什么。
这场戏的主角是师傅,在告诉这富婆她身边有人之前,要由师傅装模作样地先折腾一会,烧点符,念点咒之类的,然后他再适时地装一把鬼上身。
不管能不能看到东西,柯阳都是装。上身这事挺邪乎,他轻易是不会做的,甚至不太愿意跟那些东西交流。偶尔能看到鬼的所谓灵异体质,唯一的作用就是让师傅在信口开河的时候能稍微靠点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