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班察大吼一声,也不管身边军伍如何,便要纵马向高岗上冲去。但方才的敌手岂容他脱身?立时长鞭呼啸,又向他抽将过来。那青年骑在马上,垂眸看着战场,微笑道:“危须王要留活口。”他身边军士听言,躬身奉令,数骑纵马,借高岗地利,至上而下地向沼岸边冲杀下来。几名上前拦截的尔班察卫士挡不住他们的快马,瞬间被挑飞出去。转瞬之间,数骑已杀进了战场,直向尔班察逼来!
尔班察战斧被长鞭卷住,不能抵挡,又觉自己被那双含笑凤目瞧着,更是恨怒交织,忽地大吼一声,竟把自己爱若性命的金斧劈头盖脸的扔将出去。对面那使鞭的敌手不防他这样蛮干,见那巨斧如巨形暗器一般飞将过来,连忙撤鞭纵身,轻飘飘自马背上飞了出去。跨下马躲闪不及,已被巨斧砸中,扑的一声,脑断颈裂,死在了地上。尔班察乘此空档,一拉马缰,转身就向斜刺里冲了出去。
沈渊在高岗上看见,令道:“现下时候不多,他不熟悉道路,翻不出多大浪来,不必穷追。”他身边的袁昌听闻,躬身奉令,立刻大声向下传令。沈渊纵马下岗,下令打扫战场,将几处泥淖中射死射伤的危须骑兵们用昨夜布在泥淖中的网子拖将上来,剥了衣甲,另作打算。
南宫炽收起手中长鞭,过来向沈渊见礼。沈渊笑道:“好俊的鞭上功夫,当也是步回辰指点的了?”南宫炽听问,微微避开他目光,道:“是,我与小蝶,自小便跟教主……辰哥在一处习武练功。”
两人督着军士打扫战场,随口谈论。沈渊道:“原来‘云裾数步’的柔劲这般的四通八达,无处不能袭人。我倒小觑了这式剑法。”南宫炽听说,沉吟一刻,鞭换左手,鞭梢带响,如一条黑蛇一般,点向两人面前的一棵小树底端。只听“刷刷”数响,树根受鞭之处毫无损伤,树梢却哗哗摇曳,枯叶乱下如雨。沈渊微笑喝彩,南宫炽却叹道:“若是教主来使,这树此时已经脉寸断,十天之内,必然枯死。”他苦笑一笑,道:“所以小蝶学这一式之时,气闷得紧,她本以为教主……辰哥,是要为她摘南山坡上的那枝碧桃花的。”沈渊哈哈大笑,道:“焚琴煮鹤,步回辰好会煞风景。”南宫炽听他笑声爽朗,脸色愈发的苍白,道:“不错,教主也在生气,他指点了小蝶大半个时辰,小蝶还是领悟不到这一式的精要之处。”他看看沈渊,道:“若是沈公子,只怕与教主一式相交,便能看破教主的后招吧?”说着,长鞭轻点,又将昨日南宫蝶舞过的“清露疏桐”与“万倾松涛”使了出来。
沈渊斜他一眼,道:“这两势也是步回辰教南宫蝶的吧?剑势浑成,守御严密,若是对敌中使出来,中规中距,以保护自家要害为要——换成步回辰自己,以破敌为先,决不会这般使剑的。”南宫炽低声应道:“不错。可惜小蝶只嫌这三招变化太多,闹得她心烦,却领悟不到教主的这一番苦心。”
第105章里应外合
沈渊听他语意甚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