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回辰一愣,他虽博学多识,但自小习文,非史即书,用功俱在正课之上,不似沈渊这般多阅杂书。这四句诗俏皮浅白,他竟从未听闻过。看沈渊一刻,咀嚼“至亲至疏夫妻”四字,正合此时心境,越吟越是至味无穷,低声道:“再念一遍吧。”沈渊摊出手来,笑道:“课金十两,童叟无欺。请官人先付帐。”步回辰拈着热巾,随势又拧他一下鼻子,道:“你倒比叔父还会骗钱!”又为他擦拭脸上手上的墨印。沈渊笑道:“官人不知,官人龙章凤姿,天庭饱满,地阁方圆,这一世的尊荣富贵不必说了。不过若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话,地角之上,再点上一粒如意痔如何?”说着倏地伸指,在步回辰嘴角上一点,顺势撇了出去,报复地给他画了一道黑胡子。
两人笑成一团,步回辰一天抑郁之气,烟消云散。沈渊洗净手脸,道:“我是来借你的书瞧瞧的,不想弄到这个时候。”步回辰无声一笑,拉他衣带道:“哪个时候,什么时候?”沈渊脸一红,挣道:“这是什么地方?明天……”步回辰挥掌灭烛,一臂间他扣在怀中,轻声笑道:“明天怎样,今晚……又怎样?”他揽住他,在嘴角边轻啄一刻,柔声笑道:“只求公子为我卜完此课,课金任凭公子,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出去玩儿……所以更晚了(汗啊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懒……)……对八起(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
第101章阑夜心知
两人更衣上榻,头碰头枕在一处,轻声说笑。步回辰心思畅然,直如谈天说地一般,将今日宴中情形尽告诉了沈渊知晓。说起那三式剑法,哂道:“内劲不继之人,使软剑剑法,剑势无一不能为敌手反制回来。南宫蝶的武功,连一流高手也算不上,哪能习软剑?我当初不过是图个乐子,才将那几式剑法说与她听的。没想到她竟然连这些私事也抖落了出来……”解嘲地一笑,揽着沈渊,道:“果然是你方才所说的‘至亲至疏夫妻’。”沈渊却琢磨着那三式剑法,笑道:“‘云裾数步’,好香艳的名儿。”步回辰随手在帐内划个式子,道:“不过是下削膝骨,胫骨,踝骨三路罢了。这一剑纯以柔劲破敌,才用了女子舞姿为名,取其柔势袭人的意思。”沈渊摇头道:“不然,‘云裾数步踏雁沙,背人不语向何处,下阶自折樱桃花’,好百折柔肠的女儿家心事啊。”
步回辰冷笑道:“她柔不柔肠,与步天军的死难将士,也无甚相干了。我与她恩断义绝,她如今这般做张做致,只怕是因为再也没的别的法子在宁王面前献媚,才这般黔驴技穷的出丑罢了。”沈渊知他此番受辱甚深,多少恨事只能自己一个儿咬牙忍下来,伸手轻轻摸摸他的脸,道:“图穷匕首见,那宁王一上来就使这样下作手段,倒省了你不少麻烦,是不是?”步回辰一笑,转头亲吻他的手腕,道:“不错,只要我断了他与尔班察的勾结之路,他在这西北战场之上,就再没花样可玩,只能老老实实地给我退出武都郡了!”沈渊笑道:“尔班察哪敢惹你,你有危须血脉重宝在手……”一语未完,在夜色之中也瞧得清楚步回辰吊起来的凶暴眼睛,笑得在他怀中打滚儿道:“我是说辟尘珠,你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