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知。
沈渊听他提起前世爱人,心中一惊,见浮木己将自己带至岸边,便翻身游开,伸手捉住了老柏树的另一根临水桠杈,离尼坚摩嘉不远不近地稳住身形,问道:“你说什么,此事与阿……郑骥何干?”
尼坚摩嘉发出一声似哭似叫的长笑,道:“我早就告诉过你玄玉符存魂定魄的法诀。你聪明绝世,如何在此节上偏偏不悟?”他转动脖颈,令自己眼眶始终定定地对着沈渊,笑道:“‘玄玉存魂,哀灵定魄’,不是相思欲绝的爱恋,何以称‘哀’?”
沈渊右手残疾,左臂新伤,虽抓着粗壮树枝,也在水中立足不稳,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被湖岸水流冲走。心神恍惚之中,听见尼坚摩嘉还在嘶嘶笑道:“世人两情相悦之时,总以为世间事俱如自己的心境一般,喜乐无忧,殊不知却是大错特错。便如这湖水一般,你瞧着它碧波荡漾,平滑如镜,可是水底下多少暗流,又岂是游湖赏乐的人们能够知晓?”他对着沈渊,仿佛一个慈祥宽厚的长辈一样,温和地道:“别的不说,你可知道,郑骥是什么时候开始,发愿要与你长相厮守的?”
沈渊沉默不应,尼坚摩嘉也不须他回答,缓缓地道:“你以为京城中的那段日子,是你们俩最快活的时候么?错了,错了。在他心中:长安城中万千荣华,比不上你与他在流沙海中的九死一生。”他对着沈渊,缓缓解说道:“只因为那个时候的你,才能一心一意,都只在他一个儿身上。”
沈渊在水中倒退一步,右手不知不觉地按住了胸口,炽热灵珠碰上了那冰冷的玉符,立时又化出一股柔和至极的灵力,无边无际自他身周铺展开去。立时湖水之中,山林之内,仿佛有无数天地自然之气感应相和。沈渊一惊,又感觉到了湖底那股无休无止在召唤渴盼着他的力量。他盯着尼坚摩嘉,哑声道:“你的意思是说:郑骥早已在担心……我会负了他?”虽如此问,但他心中早有答案,痛道:“不错,阿籍的心思,一向都是那样的重——从我身上剜出的箭头,我与他吵架呕血的帕子,我扔下他远走高飞时的留书……那些伤情遗恨的物件,他没有一件不是好好地……好好地收在身边的!”
尼坚摩嘉仿佛听不出沈渊心痛如割,轻声笑道:“轻澜公子,你可还想要知道:四皇子殿下当年,是如何为我制成这枚灵力无双的玄玉符的么?”
第90章佛骨舍利
沈渊只觉自己心口闷痛非常,双手抖得抓不住树枝。偏生身畔流水十分柔和,还在一波一波地拍将过来,将他浮到树桠深处,他靠坐在坚实树枝之间,终于定住了神思,闭上了眼睛,摇头道:“你花言巧语,要骗人本就十分容易,那还有什么可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