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回辰身在毒雾之中,不愿张口对答,只无声微笑,展开轻身功夫,在雪中疾窜急奔,在望楼平台上连兜数圈。天池阵中诸人也连声呼喝,软兵连连向他袭来。离他最近的两人一举软鞭,一卷长袖,上扫下掠,俱向他挥将过来。步回辰足下不停,身形疾晃,趋避之间,一鞭一袖啪的一声,击在了一处。
若是钢铁兵器,这般劲力十足的一撞,自然要锋裂刃卷。但是软兵交锋,却只是纠错缠绕而已。两人见一击不中,便要撤招再攻,却觉手上一股极大劲力传将过来,仿佛鞭袖缠在一起,对方在狠命拖拉一般。使鞭那人性子暴燥,先喝道:“放手!”纵袖那人听说,恼怒起来,一面随着步回辰步法奔行,一面叫道:“你使鞭,我使袖,怎么是我放手?”忽地奇道:“我们怎么还在跟着他转圈儿?”便见步回辰身法不变,双掌翻飞,望空拉扯,将其余八人的兵刃一一以劲风遽带搅缠,统聚合在了一处。颜无咎大惊,喝道:“退后撤阵!”步回辰笑道:“做梦!”舌绽春雷,身如磐石,疾奔之间,陡然在雪中站住,凝立如山。
他劲力带动诸人狂奔,骤然凝滞不发,正是借力打力的妙招。绕着他全力奔行,急欲脱困的十人手中绷的笔直的软兵忽地一滞,顿时力沉千钧,反震回来。诸人各受自己劲力反震,再抓不住手中兵刃,只听哧拉数响,软鞭骤断,拂尘光秃,都烂成了十七八条,卷在北风之中,跟着雪花一起洒在地上。而使袖的三人更是狼狈,大雪之中双袖被扯烂殆尽,光着两条臂膀疾退数步。其中两人劲力较浅,止不住身形,撞在望楼窄墙之上,长声惨叫,坠楼身亡。
颜无咎大惊失色,不想步回辰不碰阵中带毒兵刃,一般地破阵杀人,直是势不可挡;其武功智谋,都非自己所能及。他本是仗着有皇家支持,潜心练出这个毒阵,想要以此称雄武林的。不想一出手便被步天教主连杀数人,顿时大为气馁,后退两步,喝道:“步回辰,你不顾惜你的军将性命了么?”步回辰正要追上歼敌,听他说话有异,目光一凝,掌缘已虚悬在一名天池弟子面门之前。那弟子知道他便是掌势劈空,一般地也能伤敌,吓得战战兢兢,叫道:“你杀了我,我的尸首就毒死了你!”颜无咎接口笑道:“是啊,天池毒~药,若无独到之处,岂敢在武林中妄称门派?这诛茅剧毒,沾体即死。死后血肉,俱成至毒!”挥手向望楼周遭一指,道:“你道我如何举手间便布下了这等多的毒~药?那些护卫你的士兵,都变成毒物了!”步回辰定睛细看,便见方才被他射死在窗下的两人,以及楼间守卫,望楼瞭望台上的士兵尸体,虽是在暗夜之间,也瞧得见面目幽幽泛蓝,肚腹肿大,肌肤破裂,流出一股一股的暗蓝毒液来,在雪地中蜿蜒流动。一旦有人不慎踩中毒液,溅在肌肤之上,立刻毙命,亦又成了一具毒尸,当真是流毒无穷,只怕整个亭堡都要变成一片死地。
颜无咎见他沉吟不语,冷笑道:“就连你方才巴巴护着的小情人,只怕现在也成了一具毒尸了。”他说这话本是想扰乱步回辰心神,不料话音未落,便听吱呀一声,不远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