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笑掉了牙齿!你不依天理,以别人性命为稻草土狗,别人一般地瞧你如虫蚁蛇鼠,休想天地神明护你佑你!”说着,衣袖振风,右手陡然伸出,五指成钩,直向谢如璋面门抓来!
谢如璋身体虽然渐次衰败,但未到全腐之时,因此尚有余力,当即挥拳挡格。口中笑道:“神明不佑,又是什么大事啦?既与神明无干,那我为刀殂,人为鱼肉,须也怪不得我本事高强。”沈渊怒喝道:“胡说八道,满嘴放屁!今儿公子爷便让你瞧瞧,看谁才是案上鱼肉!”衣袖挥处,左掌右抓,猛若惊雷,劲风猎猎,已与谢如璋斗在了一处。
两人都是一等一的武学高手,又兼百年内力,功力已至化境。虽一个尸气侵体,一个肉身将败,但此时仇敌相见,上手便是剧斗生死,因此拳脚招式凌厉变幻,狠辣无伦。沈渊一抓不中,不待招势用老,已翻腕回转,骈指直取谢如璋双目。谢如璋喝道:“慢来!”右掌一立,一式“礼敬如来”,将沈渊指力隔在了外间。
沈渊冷哼道:“还惦记着你那双狗眼睛呢?你便是取回肉身,也是个瞎子,要来何用?”谢如璋听他公然提起自己当年的旧恨,怒发如狂,双掌一圈,高举过额,迅若疾电地劈将下来。沈渊上半身全罩在他掌风之下,当即左肩一斜,右足疾蹬,衣袂飘飘,滑转开去,听他怒喝道:“玄玉符有长生不死之功,通灵造化之效。便是没了眼睛,一般的晓彻天地!”沈渊笑道:“胡吹大气!既然有这等重宝,如何你危须国中从未有人炼成过?”说话间臂如利刃,中宫直劈过来。
谢如璋虽知他是以言语相激,但剧斗之中,心粗气豪,岂有认输之理?运功于臂,一式“阴风切”中的“龙须旋影”,回掌相应,口中喝道:“泥丸中宫,玄玉存魂,哀灵定魄,阴尸百炼,至符行功!”
沈渊听得“泥丸中宫”一语,眉头一皱,脱口问道:“你……你是在说青岚心法?”谢如璋狞笑道:“是啊,你父天纵奇才,悟出的心法非僧非道,独辟蹊径。但他也不是无中生有的学来,他为破步天教玄功,曾西游昆仑,学过波斯大食等地的武功,是不是?中原玄学,合西方奇术,正合我意!”两人口中对答,拳脚功夫却无半分凝滞,倾刻间已经又斗了数十余招。
沈渊唔了一声,左手虚探,右拳挟着劲风,一式南海派的“修鯢吐浪”,径击谢如璋左边“太阳”穴,恨道:“原来在危须皇宫之中,你便盯上我的武功了!”谢如璋格开他右臂,还了一招“折梅攀松”,摇头道:“你的内功虽然特异,却不是天下独步。只以你的内力作基,也炼不出这天下至宝。”沈渊冷笑道:“不错,黑玉墨玉易得,玄玉却是稀世奇珍。连定泰皇家,也只有郑骧手里,才有那样的少阳山玄玉。你自以为命世奸险,能算计天下人,其实也不过就是‘投其所好’四字罢了!”谢如璋呵呵阴笑道:“少阳山玄玉,确是举世奇珍。可是制符定魄,心念公子的哀灵,却是百世难求!”沈渊怒喝道:“你是说郑骧?”飞起一脚,直踢向他膝弯。
谢如璋闪身避开,见他突袭自己下盘之时,拳招中已露破绽,左侧门户顿开。知道是他提起郑骧,心神激荡之故,大喜过望,双切掌推出,长声笑道:“公子如何起了别意……”左掌砰地一声,正击在乍听此言,凤目微惊的沈渊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