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说,快快动手吧!”原来他们几人,虽是兄弟,却因胡人性子贪财好利,因此毫无手足之情可言。
几人正在争执不下,忽听沈渊痛苦道:“不……不劳你们……动手……我自……自给你们……便……便是……”忽陀大喜,笑道:“公子好爽快,本来么,这般痛楚,还是死了的好。”沈渊颤抖着举起一只手,吃力地伸入衣中。几人都是喜心翻倒,各各踏上两步,只等沈渊取下胸口玄玉符,便要上前抢夺。
忽听数声叮叮,几人同声惨叫连连!两人捂住眼睛,手指缝间汩汩淌下两道血流,另一人捂住小腹滚倒在地。原来沈渊乘几人不备,自怀中掏出数枚铜钱,电光火石间以暗器手法挥手掷出,打伤一人,打瞎了另两人眼睛!忽陀与另两人俱倒退数步,忽见眼前青影一晃,沈渊纵身而起,衣襟带风,倏忽间已在数丈之外。
忽陀叫道:“他逃了,快追!”三人也不管受伤倒地的兄弟,俱发足追了上去。沈渊身法快极,东一晃西一窜,倾刻已消失在黑暗之中。忽陀挥手扔出手中宝珠,道:“他身上已中了无数道‘千阳融雪’,哪有力气逃得远?好宝贝,追上去!”那珠子在空中凝动飘浮一刻,忽地化作一道亮光,向暗处飘飞而去,三人立刻跟了上去。
奔跑一阵,忽听有水声激荡,当有河在左近不远处。那宝珠忽飘忽荡,上下翻飞,却不再前进了。忽陀奇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伸手刚刚将珠子笼在掌中,忽听风声呼呼,一道青光破空而来!忽陀的一位弟弟见青光扑到面前,连忙侧身,正要闪避开去,倏忽脚下一空,顿时摔将下去!只听得惨叫一声,便有“扑通”水声传来,已经落入河中,顷刻间便被冲的不知去向。
忽陀与另一个弟弟定了定神,方才看清沈渊所立方位,竟是一处急流之侧伸出的一棵松树之上。那松枝凌空上下摆动,连站稳都极是困难。若有剧斗,必是一上手即判生死,凶险无比。且沈渊所立之处,山风强劲,因而宝珠无法飞近他身侧。忽陀见他重创之余,还有这等武功智谋,更是忌惮。想了想,咬着牙从怀中取出两双手套来,一双掷给身后的仅存的一位弟弟,另一双则套在了自己的手上。
那手套非革非麻,沈渊见多识广,一见之下,瞧出乃是西域天蚕丝织成,不惧刀剑。若是平时,这点儿雕虫小技,如何能被他放在眼中?奈何那手套在暗夜之中,亦散出白森森光华,自是下了“千阳融雪”之故。他现在已经被那些深入肌理的咒术折磨得通身麻木,精神恍惚,连忽尔枝叶轻拂肌肤,也觉得剧痛无比,哪里还受得了这邪术手套的一抓?
忽陀唿哨一声,与弟弟同手同脚,并肩扑上。两人同时伸出右手,向沈渊抓来,因两人是兄弟,长像本就极为相似,这般同时出手,便如照镜子一般,令人瞧得眼花缭乱。这等功夫最利害的时候,是七兄弟同用,十四只手足同时袭人,直是令人无可防备。但是现在七人仅剩其二,也只得马马虎虎,使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