搅的费用,请刘镖头转呈贵总镖头。”说着递上一对元宝,足有百两之重。
那两人听说,又看见白花花银子就在眼前,惊喜交集。沈渊所请随镖局而行,也是常事,但出手如此大方,却是少见。两人打量沈渊一番,见他青纱覆面,腰佩长剑,又转疑惑,那尚镖头便道:“这等事情,我们要请问总镖头。请公子稍待。”沈渊笑道:“最好,若是总镖头应了,诸位兄弟路上的酒钱,都在小可身上。”
不一时,那福荣镖局的总镖头迎将出来,是个长须汉子,虽面容粗豪,却自有一股慷慨气派。沈渊上前与他厮见过,通过姓名,知道这总镖头姓殷,名立云。殷总镖头上下打量沈渊一番,问道:“公子为何不露真容?”沈渊微笑应道:“小可自小身子不好,有个血虚风燥的毛病儿,见不得日阳。若殷总镖头要我取了帷帽,就得先应小可之请,到店里去喝一杯酒了。”殷总镖头听他这般说法,去了一半疑心,点头道:“那就叨扰公子了。”沈渊含笑向刘尚两镖头道:“也请两位相陪。”那两人见他如此知情识趣,也是欢喜。
到了店堂之中,沈渊要了雅座,取下帷帽,请殷总镖头上座,自己与刘尚二人打横相陪。那殷总镖头见他俊美斯文,又见他脸色苍白,便尽信了他的说话。道:“公子要与我们同行,自是求之不得。但只怕路途辛苦,委屈了公子。”沈渊笑道:“只要能太平返家,小可就谢天谢地了。那敢说辛苦?”
四人谈天说地,沈渊何等聪明人物,应对妥贴,谈吐怡人,轻轻巧巧便将三人奉承得飘飘欲仙,因要在这文弱书生面前吹牛长脸,便大谈起江湖中事来,沈渊含笑斟酒静听不语。原来那殷总镖头是少林无相禅师的俗家记名弟子,在武林中也是有名人物,因此福荣镖局在江南一带声威极震,方敢在此乱世之中到西北来,为一家大胡商押镖。
殷总镖头忽道:“哎,沈公子,你怎么不喝酒啊?”沈渊笑道:“小可量窄得紧,不比总镖头豪量。既是总镖头有言,小可舍命陪君子一回,若是醉了,还请相扶一把。”说着拿起酒杯,举袖覆面,仰天喝干,其时暗运内力,将酒浆尽数自指尖逼出。殷总镖头等人不知有诈,见他喝酒爽快,又见他满面酡红,都笑道:“公子量虽不高,这酒品倒好。”沈渊笑道:“几位尽量吧,别让小可败了各位酒兴。”那几人也虑着萍水相逢,不要把这文弱书生灌得伤了,因而不再劝酒,自家喝酒谈笑不已。
正说笑间,忽见一名公差打扮的汉子走进店来,叫道:“店家,店家!”店小二连忙上来招呼道:“朱都头请坐,先打两角酒来?”那姓朱的都头道:“今日不喝了,取你客店文簿来看。”店小二连忙自柜上取来奉上,问道:“可是县里有事?”
朱都头道:“有桩奇案。前几日我等捕得的那名巨盗,咋天死在了牢里。”店小二问道:“想是生了急病?”朱都头似与他甚熟,摇头道:“不是,端得奇怪,县牢那般重地,竟有贼人闯将进去,将那人割了喉咙。最奇的是那人虽被割了喉咙,草铺上却没多少血。”店小二笑道:“敢怕是他皮厚没割透。可捡了条命回来吧?”朱都头头晃得泼浪鼓似,道:“早死得透了。血仿佛抽干模样,可作怪呢。”店小二惊道:“那不是吸血鬼么?”
沈渊等的座位相隔柜台不远,因此将两人一问一答听得清楚。殷总镖头也是个好事的,便上去攀话道:“青天白日,哪里来的吸血鬼?怕是别有隐情?”朱都头听问,便与他谈了两句,通了姓名,镖局最重人脉,三言两语,两人已经攀上了交情。二人走到桌边,沈渊等人一齐招呼,朱都头立着喝了一杯酒,查了客店文簿,道:“这等无头案子,我等也只能胡乱查着,能交差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