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拉起五郎,“我们也去帮忙。”
陈明东、陈明南他们一家一看这情况,也不说事儿了,让钱老太好好休息,回给他们安排的院子休息了。
大云、小云留下伺候钱老太,让自家男人带着家里人先回去。
东老头儿重重叹了一口气,摆了一下手,道:“你们都睡去吧,老子想自己待会儿。”
子女、孙子孙女们都担心地看他一眼,还是听话地出去了。
东老头儿等着他们都出去,颤抖着手装了一烟袋锅烟,凑到蜡烛前点燃,低着头狠狠吸了一口,吐出的烟雾模糊了他沧桑的脸。
他闷头抽烟,不一会儿,抽一口,用手抹一下眼睛,再抽一口……
上官若离熬好药出来,大云、小云一个接过碗一个接过勺子,说她们去喂钱老太。
钱老太喝了药,半夜就醒了,东老头儿喂了她一杯水。
早上,东老头儿也病倒了,发起了高烧,整个人都烧迷糊了。家里一阵兵荒马乱,真是吓得不轻。
幸亏家里大夫、药都是现成的,上官若离用的是空间里种的药,熬药的时候加上灵泉水,才没让老两口有个好歹。
陈明东和陈明男一家看老两口没大事,吃过中午饭就回奉城了。大丫和陈青云带着孩子留下,怎么也得等老两口再好些才能回去。
何老太带着两个儿媳妇天天看看,有时候端盘子烙饼,有时候端两碗面条儿,都是老家的吃食,钱老太老两口还真能多吃上两口,说比米饭好吃。
一连三天,东有银也没回来,也不知去哪儿了。都是四郎带着六郎在爷奶面前侍奉。
老两口心疼地搂着两个异常懂事的孩子哭了一场,心里倒是松快多了。尤其六郎才三岁就特别懂事,沉默寡言,更让人心疼。
四郎是三房的老大,还享受过父母亲情。六郎出生的时候孙氏就开始作妖了,懂点事以后孙氏的精神就不正常了,东有银的心也不在家里了。以前养在钱老太房里还好点儿,钱老太和东老头儿一进京,这孩子就更可怜了。
东老头儿原来花白的头发这几天的功夫都白了,瘦了好几斤,显得脸上的皱纹更深了,看起来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钱老太因为将郁结在心口的血喷了出来,看起来倒是比东老头儿的精神状态好一点儿。
东老头儿还得安慰钱老太,“有田他娘,看在六郎这孩子这么可怜的份儿上,咱也得看开了,多活几年。”
钱老太整个人蔫蔫的,唉声叹气,“你说老三怎么就长歪成这样了呢?”
以前一大家子土里刨食儿,天天吃不饱,为了一顿三餐奔忙,也不知道教孩子,就大孩子看小孩子,看着看着就长大了,谁家不是这么过的?
东老头儿叹了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一个巴掌五个手指头还不一样长短呢,何况咱这几个孩子?别憋屈了,啊,你若是有个好歹,四儿这状元白考了,得为你守三年孝。”
钱老太一听,立刻腰板儿直了直,满血复活地道:“我没事,我很好,我可以。”
东老头被她这个样子逗笑了,剧烈咳嗽起来。
钱老太很不温柔的给他捶了两下子,没好气地道:“你少抽些烟!也得多活几年,怎么着也得等四儿在官场上站住脚!”
“我就好这一口儿还不让抽!”东老头这么说着,将手里的烟袋锅灭了,在炕沿儿下磕了磕。
老两口有了精神气儿,身体就好的更快了。但是,病怏怏的也不好长途赶路。
这天吃完晚饭后,钱老太就道:“我和你爹这个身体走不得远道儿,四儿你们一家人先回去,不能耽误了朝廷的差事,不然皇帝老爷怪罪下来,可担当不起。”
东溟子煜道:“我把几个小子、三丫、二虎、陈月月、高留根和周立冬带走,早早去京城,该上学的上学,该去上官家药铺子学徒的学徒。”
钱老太道:“这么多孩子,你俩也带不了,让老二两口子和大郎跟你们回去。老大两口子带着七郎,大郎家的带着小大郎,跟我们一起走。”
东溟子煜点头,“好。”
大丫干咳了一声,红着脸问道:“四叔,可不可以让我们跟着去京城,京城的学院好,师傅好,他考举人能顺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