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从天边缓缓升起,神殿的圣钟被敲响,神职人员们开始了一天的忙碌。神官们准备着今日的迎接仪式,侍女们则拿着圣女的专属长袍走向艾希丝的卧室。
圣女的卧室外人们忙忙碌碌,圣女的卧室内也并不平静。
“亲爱的,快醒醒,那群人就要来了。”戴蒙轻轻推着艾希丝,想将她从睡梦中摇醒。艾希丝从梦中醒来,不情愿地坐起身揉了揉眼睛。直到她发现自己全裸着躺在戴蒙的怀里,身上满是夜晚留下的吻痕,她才连忙将睡袍穿上。
她微微一动,自己的腰酸痛得像是要断了,夜里好像玩得太过火了。反倒是一旁戴蒙跟个没事人一样,体力好得可怕,她不禁发问,“你不会觉得累么?”
戴蒙没有回应,只是吻在了她的额头上,为了弥补昨晚自己的行径,亲手替她穿上衣服。
“我这辈子犯下最大的罪孽,就是看着你完美无瑕的身体展露在我面前,而我却要亲自给你穿上衣服。”戴蒙边说边笑,像给玩偶穿衣服一样,将一件件衣服为她穿戴整齐。
“想要赎罪吗?这个我在行,不过你需要付出一点代价。”艾希丝拽了下戴蒙脖子的上的项圈,漏出了他脖子上蓝白色的星星圣痕,那是艾希丝对所有物的标记。
“代价?”戴蒙的唇覆在了艾希丝的唇上,细密地亲吻着她的唇瓣。房间内十分安静,两人的呼吸声交错在一起,仿佛能听见彼此为对方悸动的心跳。
戴蒙结束这个深吻后,又轻轻在艾希丝的唇上啄了一下。“这个代价够了吗?”
“行吧,你的罪孽就当是已经赎清了。”艾希丝在空中胡乱比划着一个手势,模仿着平时给别人洗罪的样子,为戴蒙做着“赎罪仪式”。
艾希丝故作认真的样子成功逗笑了戴蒙,随后自己也跟着笑了。欢笑间,两个人打闹到一起,又滚到了床上。两只手紧紧相握,十指相扣不愿意松开。
“圣女殿下,我们能进来为您服务吗?”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嬉闹,戴蒙撇撇嘴不情愿地变为了黑犬形态,守在艾希丝身边。
“进来吧。”艾希丝在戴蒙的脸上吻了一下,安抚着自己爱人的情绪。戴蒙用脑袋蹭着她的肩膀,在侍女们进来前撒着最后一娇。
侍女们进来后,先是为她穿上圣女专属的长袍,袍子是象征圣洁的纯白色,领口和袖子都用着金线绣上了太阳神的信仰图案。
随后有侍女为她整理头发,将黑色的长发盘在脑袋后面,将一支月亮形状的银簪作为头饰用来装点。
艾希丝与镜子中的自己对视着,金色的眸子、黑色的头发,和斯泰拉帝国记录中的圣女特征大相径庭。在她之前,历任圣女无一例外全是金发蓝瞳。
她曾说过自己不是圣女。可所有人都不信,只相信她出现时那道划破夜空的圣光,还有方圆百里无缘无故消失的魔兽。
艾希丝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这场闹剧该什么时候结束,也许是明天,也许是永远。她看着镜中的自己长叹一口气,“我真不是什么圣女。”
“您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大神官听见又要不高兴了。”侍女们神情严肃,她们对于信仰十分虔诚,在这上面容不得半分玩笑。
戴蒙爬在艾希丝的脚边,舔了下她的手掌,用脑袋蹭着她的胳膊,安抚艾希丝郁闷的心情。
当一切都准备好后,艾希丝在侍女们的簇拥下走出了卧室。临走前她亲吻戴蒙的额头,依依不舍地告了别。
戴蒙没打算今天老实呆在卧室里,他也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在艾希丝走后,黑犬形态的戴蒙融入进阳光照射不进的黑暗之中,只剩下空空荡荡的卧室。
皇宫那边很重视奥斯蒙的回都迎接仪式,得到消息后立刻就派人去往神殿。原本应该是由大神官举行的仪式,在皇帝和皇后的强烈要求下改成了圣女亲自下场。艾希丝猜测这可能是为了给奥斯蒙增加威望。
艾希丝作为圣女,也是帝国的信仰的代表,几乎可以为所欲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同样的,她也可以拒绝皇宫那边的请求。但这么做对她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引起神殿和皇宫的纷争。
随着一阵由远及近的欢呼声,奥斯蒙带着皇家骑士团回到了国都。围观的平民们无不赞美这支英勇剿灭魔兽的部队,欢呼着奥斯蒙皇太子的名字,对这位帝国统治者的继承人表达着支持。
一位小女孩拦住了前进的队伍,向奥斯蒙递上了自己编织的花环。奥斯蒙从马背上跃下,蹲下身子让女孩亲手将花环戴在他的头上。
黄白的鲜花和那头红发格格不入,艾希丝想着奥斯蒙的杀戮之欲如果单纯地发泄在魔兽身上,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当骑士团走到了皇宫前,见到艾希丝站在门口亲自迎接的身影,骑士们纷纷下了马表达着对于圣女的尊敬。奥斯蒙走到艾希丝的身前,行了一个吻手礼。“圣女殿下,日安。许久未见,您越发漂亮了。”
“您过奖了。”艾希丝装作平静的样子,清了清嗓子,双手合十紧抱在胸前,用神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空灵,并保证围观的人们也都能清楚地听见她的赐福。
“愿太阳神与月神倾听我的祷言。两位神明庇佑,我在此对勇士们降下赐福。保佑正义之人不受邪恶侵害,保佑平安归来的战士不再受战斗留下的皮肉与精神之苦。”
艾希丝的话音刚落,太阳的光芒肉眼可见地变得强烈,闪得所有人都睁不开眼睛,片刻之后又慢慢恢复了正常。
神奇的是,有些受伤的骑士在这之后,身体上的伤口竟然完全愈合了。他们跪在地上,虔诚地表达自己对神明的不变信仰,对着太阳或是艾希丝表达感谢。亲眼目睹这一切的围观群众也纷纷跪下,拜着难得一见的神迹。
自己的任务到这里就算结束了,艾希丝松了一口气,从中间的位置退到了一旁,看着皇帝和皇后走上前接管了迎接仪式。
迎接仪式结束后,按照帝国的习俗,女孩子可以为心仪的骑士献上鲜花表达爱意。艾希丝坐在停靠在路边的马车上,贴身的侍女们用着请求的目光看向她,她笑着点点头示意她们也可以去向心仪之人献上鲜花。
马车上只剩下了艾希丝一个人,她看着车窗外男男女女抱在一起,脑海中浮现出了戴蒙的模样。
“在想我吗?亲爱的?”戴蒙突然出现在她旁边的座位上,手里还拿着一朵艳丽的红玫瑰,他将红玫瑰递给艾希丝,艾希丝发现枝干上的刺都已经被处理好了,看得出他准备时的用心。
“戴蒙?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万一被别人看见了怎么办?”艾希丝用着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着,时不时看向马车车窗外,担心那群侍女会突然回来。
由于圣女的身份,专属的马车特意制造得要比平常的马车大一些,连带着车窗也随之变大,很容易被人从外面看到马车内的人在干什么。
戴蒙不在乎这些东西,伸手抚摸着艾希丝的侧颜,用心记着她沐浴在阳光下的样子。他一只手放在了艾希丝的腰间,将她慢慢拉近,在阳光之下,马车之内,偷偷亲吻着自己的爱人。因为怕被发现不敢做出其他举动,只是小心翼翼地吻着她的嘴唇,将自己的情爱全部放在了这个吻里。
直到听到马车外传来侍女们回来的脚步声,戴蒙才恋恋不舍地结束这个吻,松开了双手,又一次隐匿在阴影之中消失不见。
“圣女殿下,您怎么了?”侍女们走进马车,车厢内只有艾希丝一个人,呆呆地看着车厢内的一片阴影。
艾希丝的思绪被侍女的询问拉了回来,看着手中的红色玫瑰花,剧烈跳动的心脏现在还未平静。她回味着刚才那个随时可能会被发现的偷吻,那种感觉比夜晚的放肆做爱更令人心动。
“没事。快走吧,回神殿。”她知道此时有个人在卧室里等着她回去。她想快点回去见他,亲口告诉他自己很喜欢这束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