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屋子里,夏婉柔抱着枕头坐在电脑面前。
昨天刚加薪,今天立马请了一天的假,明天估计又要面对上司难看到不忍直视的脸。夏婉柔想起老板那每每教训人时火气万丈暴跳如雷的滑稽模样,不由得好笑的弯了弯眼。
旁边的手机突兀的震动,放在手机旁的水杯里漾开一阵阵细碎的波纹。夏婉柔弯着腰,一手划开了屏幕。
电脑里的程序文件还未保存,手机里的温柔嗓音犹豫而轻柔:“宛柔,今年的同学聚会,你还是不来吗?”
夏婉柔支着一只脚,一手敲着保存,半窝在被子里,满不在乎的嚷嚷道:“不去,这样炫富虐狗的场合,我去干什么?”
电话那边文嘉的嗓音沉默了片刻,才忧郁的叹息道:“宛柔,其实你不用这样的。即使你一年前不辞而别,可对我们来说,你依旧是同窗多年的同学。”
哪里算的上是不辞而别,一年前,她怀揣着打工挣来的钱,欢天喜地的奔赴柏逸庭的约定。一夜未回之后,大学里再无她的踪影。换了号码,换了手机,悄无声息的办了退学手续。如果不是她在一年后联系这个曾经在大学里最好的朋友,她都会以为世上都没有这个人了。
没人知道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的手腕在那一晚上彻底粉碎性骨折,再也不能提起画笔。
在恢复联系之后,文嘉曾经问起那些往事,夏婉柔只是淡淡的摇头,从始至终,始终没有给出什么原因。
夏婉柔在这边笑了一声,停下在键盘上灵活敲击的手指,略带好笑的摇头道:“算了吧。他们现在都已经出人头地,我这样无名无姓的寻常人士还是不要出入这样高档的场合才好。”
文嘉知道夏婉柔的性子,也不再言语,只是幽幽的叹了一声。手机里沉默了半响,夏婉柔却突然开了口:“文嘉。”
文嘉轻轻的应了一声,夏婉柔躺下去,陷在被子里,凝视着头顶的淡色灯光:“谢谢你。”
或许是灯光太过刺目,夏婉柔的眼眶有些微微的湿润。文嘉先是怔愣了片刻,继而温柔道:“没什么可谢的。我们是朋友,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