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的心理咨询记录,让皮皮背好相关的病理特征和药物名称,再去医学院管同学老师要一份皮皮旁听解剖课的证词。”
式薄呆住,“您是要?”
样式诚衔着声音,“以防万一。”
式薄瞬间会意,原来,是在准备替皮皮开罪。
“我知道了,您不方便出面,这事由我去和皮家说。”
样式诚十分欣慰,叹了一句:“你妈妈这辈子唯一做对的事,或许就是把你生了下来。”
当儿子的领了夸,却只有苦笑的份儿,坦白道:“是我没管教好弟弟妹妹,才落得今天这个局面,不然,您根本不必分心处理这些事。”
样式诚深深看他一眼,由衷叹道:
是他样式诚这辈子福气好,不然,他得上哪儿去找这样的儿子?
然而,样式家准备好了账户证明,做好了皮皮的精神科就诊记录,皮家却再也没有收到“信”。
莫约过了一个星期,式薄从方汀嘴里得知,当初绑架蓝蓝的人中,多半与被皮皮所杀的强奸犯无瓜葛,但有一个人,只有一个人,他不仅和被杀者情谊深厚,同时还是王琪的枕边人。
式薄从方汀那索取了一张照片,然后去了皮家。
皮皮说:“我认识他。”
这人,是陈玄宙。化成灰,他也认得。
“你与他,之前结过仇吗?”
皮皮紧握双拳,点点头。“我和蓝蓝小时候在学校,被他们几个欺负过。然后,秋哥气不过,替我们教训了这几个人。”
皮航勋微诧,“你说怀秋?”
皮皮点点头。
他也是长大后才明白那事的蹊跷,当时虽然因为游泳教练强奸少女之事导致教练的儿子,也就是王帆被开除学籍,但当时起意猥亵他和蓝蓝的主使,应该是陈玄宙才对,王帆和黑胖二人平日以陈玄宙马首是瞻,这两个只能称得上是“从犯”。可是怀秋那一计遭殃人中并没有陈玄宙,事后怀秋也未提此事,皮皮有点后怕,人又小,不懂各中关节。
但皮皮长大后忽然想起此事,猛地猜到一种可能,那就是,当初怀秋想算计的人中也包括了陈玄宙,只是陈运气好,逃过一劫。
如果是这样,那就可以解释王帆黑胖二人为何强奸蓝蓝了。因为很可能,陈玄宙已经知道怀秋那天晚上“掉了戴了许多年的那串绿意珠”,请宿管和校内保安帮忙寻找之事。
众所周知,学校里当时流传着陈玄宙与王家父子以及黑胖共同猥亵少女的传闻,怀秋那一招,本可以将这几个恶棍一网打尽,只是人算不如天算,终是让某些人有幸躲过一劫,也闻出了其中暗算的猫腻。
式薄对皮皮所说的因缘际会也甚为感慨,也就真的只有这么巧,才能把各种配料凑齐丢进一个锅里炖出如今这乱局面。
这天,式薄以“以防万一”为由,建议皮航勋将已满十八周岁的皮皮以精神失常送入精神病院,做好最坏的准备,免去未来牢狱之灾。
皮皮本人对此没有异议,但要求式薄将蓝蓝送来皮家。
他了解蓝蓝,很多事,他不强迫她做,她就永远不会做。所以,现在他要强迫她来皮家,强迫她当皮航勋的儿媳,强迫她接受她未来将拥有的身份。
只要她来,她就会知道,世上那么多考验,都是让他们明白他们已经不能失去彼此。
你死,我死。你活,我活。他在努力,而她也必须付出相应的勇气。
皮皮简单的收拾了些行李,就被连夜送进了精神疗养院。隔天,人比纸薄的蓝蓝被式薄亲自送到皮家。
保姆整理完蓝蓝的卧室,下楼见皮航勋垂头丧气地走进书房,院子里警卫正在修理信箱。保姆纳罕,也不是高考的节骨眼,家里也没孩子要入伍,怎么就值得皮航勋每天都亲自翻信箱呢?
等了半个月,皮航勋依然没等到“第二封信”。
但这天晚上吃完饭,四姐儿突然将座机听筒递给他,“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