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式薄见妹妹垂着颈子兀自开心,便取笑道:“就这么开心?”
她“嗯”了一声,手指抚摸着手腕间黑沉沉的镯子。
“皮老就送了这个?”
“嗯。”
“传家宝?”
她摇摇头,只说,“里头融着他家许多女人的婚戒。”
式薄挑眉,好家伙,这倒真的是一份大礼。
他侧首看妹妹幸福的傻模样,不由伸手摸摸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胸前,叹道:“我的妹妹啊,这才姓了几年‘样式’,就变成皮太太了。”
“哥~”
“以后家里就你哥孤家寡人一个咯。”
二人在美国的几年相处下来,兄妹感情不可同日而语,也只有这样熟了,他才能这么轻松的逗她,也只有这样熟了,她才不会因为这样的逗弄而感到窘迫。
沉默片刻,她忽然说:“哥,我突然好想灵生”
闻言,式薄留心了一眼前头的司机,这才对她说到:“我也是。”
但蓝蓝没有再提这个名字,仿佛只是梦中一句呓语,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二人回到家,式薄刚脱下外套,手机响了。他瞧了眼来电显示,不禁皱起眉。
见状,蓝蓝懂事的说:“哥,我上楼看书了。”
“嗯,别看太久。”他随口应付一句,随着蓝蓝上楼的脚步声走进书房,关上门才接起电话:“怎么说?”
对方简短的说了一句什么,但似乎十分重要,令他眼神瞬间沉了下来,跟刚才车上谈笑风生的那个人简直判若两人。
“你确定那人是她?”他问。
对方给了答案。
这时,书房外松树梢头的白孔雀忽然尖声鸣叫了一声,惹人一阵揪心。
“好,我知道了。”他看着窗外,眼神幽然。
挂了电话,转身点了一支香烟,青色的烟雾令他表情深不可测,他走到窗前推窗而去,心情忽而有些忐忑。
妈妈,既然走了,为何你又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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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皮和蓝蓝定在下个月月末订婚,王琪选择在这时候回来,多少引人遐思。
为了以防意外,式薄私底下知会了皮皮一声,让他近期多加留心。
“暂时不要告诉蓝蓝,他会害怕。”
“我知道。”皮皮对当年的绑架内情并不十分清楚,他从未问过蓝蓝,她也从未主动提及。可能对她来说,那是一生也不能消弭的深刻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