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先生。”mogen欠了欠身,恭敬的告退,买馄饨去也。
盛宠略惊讶,“能买到?”都这个钟点了,整个北京城早高峰啊。
即便买到了,送到这儿来也该糊了。
男人搂着她的肩,往山丘走去,“信我,我自有门路。”
她纳罕,但也没再追问。
到了球场,六十出头的日本老绅士已经挥杆出了一身薄汗。式薄抱歉寒暄,“对不起,老师,我睡过头了。”
语气挺诚恳。
芝原和晃满含包容的一笑,他的中文说得很流利,一点也没有抗战片里日本人的那种怪腔怪调。
“你们年轻人嘛,是我老咯,我的一天从四点开始。”这说法,倒还富有一丝诗性。
式薄并不附和,只是选了一根称手的杆儿,中途加入赛局。
期间,四个球童紧紧跟着这一老一少,盛宠,还有芝原的秘书西泽由夏远远的跟在后头。
西泽会说中文,但口音远远没有她的老板来的正宗,每句话的尾音都带一丝日本女孩的坏习惯——发嗲。
“你穿这样好可爱。”西泽由衷地赞美。
盛宠点点头,之前汤屋的老板娘黛夫人见了她也是三句不离“可爱”。
她觉得,日本人夸女孩子的词汇真心少的可怜。
略表同情。
“呀,你电话。”西泽又说。
“不是我的。”盛宠说。
她们说话间男人们追着球已经走得有点远了,她像捧着一只定时炸弹一般,捧着他的手机走上前,“电话。”
男人本正在看线,闻言摘了手套接过手机。
他貌似看了眼来电显示,然后走了几步,大概觉得那个方向背风,这才谨慎的接了起来。
这个男人身上没有小事,这个事实盛宠已经渐渐明白了,不过偶尔他这样回避她的时候,她心里还是会有那么一点不自在。
有什么不好当着她的面说的?她又不懂他那些事,还怕她将他的秘密转手卖人不成?
哼,稀罕。
但这次似乎有些不一样,芝原已经带着球童继续往前了,大抵是电话里的人触及了这男人的底线,因而他下意识地放大了音量。
四周没有墙,那些话原封不动的被风送进盛宠耳朵:“什么天涯地涯,管它哪个涯,该禁的还是得禁。”——“什么?屏蔽词得花钱买?多少钱?”——“五百万?”——“五百万你也跟我说?!”
见男人气呼呼的挂了电话,盛宠紧忙扭过头假装看风景。
式薄走到她身边,将手机递还给她,一边戴手套一边说:“这些人,一点点小事情也要找我。”
她这才假装懵懂的打听:“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蓝蓝的照片被人发到什么涯上去了,我在照片角落露了一角,有眼尖的对上了她的身份,领着一群热情网友在扒我祖宗八代。”
“然后呢?”
他哼哼了声,“我能让人随便扒我家祖坟?”
这下她明白了,原来他这人也是个紧着祖宗颜面的。
这倒是奇了,他既然这么爱面子,当初怎么就心甘情愿当起她与怀秋之间的男小三了呢?
她这真想着,忽然一阵轰隆隆由远及近,抬头一看,是直升飞机。
她不以为意的收回视线,却见不远处mogen站在一块平地上,朝天上交叉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