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一会儿功夫便借口还有客到先遁了。
跟着又来了几位公侯贵族子弟,跟齐慕安素来也都是有些交情的,年轻人在一道比较有话说,他们也乐意起哄,便选了最外头的人字房,大伙儿泡在一处吃酒说笑很是热闹。
简老将军算是姗姗来迟了,到的时候午宴正预备开席。
齐慕安一听泰山大人来了忙快步迎出了门口,并派人知会了还在里头的简云琛。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他并非一个人来的,同来的还有一个面如冠玉的青年公子,大约也就二十岁左右。
经他老丈人介绍方知道这是他早年一位生死之交的儿子,他父亲前一阵过了世,临终命儿子到京里投奔他来。
因此老将军对这少年郎极为关照,最近进出也常带着他,尽力想为他的将来谋一条好路子。
毕竟看见他就能想起那一段热血年少的英雄岁月,还有那些一同奋战沙场彼此以生命互相掩护支持的好兄弟。
人老了嘛,都特别喜欢怀旧。
那少年在老将军的示意下略有些腼腆地向齐慕安微笑拱手,“在下何青砚,见过世兄。”
世兄这个称呼比起小侯爷、齐大爷等等要亲切、不沾利益的多,听在齐慕安的耳朵里特别顺耳,因此他也很客气地回了礼。
谁知另他感到意外的是一向待人真诚的简云琛对这位何姓兄弟却毫不热络,甚至可以说有些冷淡,冷淡得连他爹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本来准备跟儿子说的话吧,也只好跟齐慕安说了。
原来他本欲将这何青砚带入军中,谁料这孩子像他母亲,丝毫不像他爹,身体单弱性子也太过斯文,平日只好练练字看看诗文,武艺上那是一点儿也不能。
这样的孩子要是逼他从军那不是要他的命吗?
只能走走别的路了。
再说这孩子还不曾说亲,他爹的意思是要把孩子的终身大事也托到他手里了,可自己年纪大了军务也忙得很,实在很难抽身,也恐怕耽误了他,于是便有心把他送到儿子那里,一来同龄人比较谈得来,二来齐慕安是个爱结交朋友的个性,由他带着历练历练对这腼腆的孩子有好处。
齐慕安倒无所谓,反正家里那么多房子,多一个人只不过多一双筷子而已,不过鉴于他老婆的脸色不大好看,他也没敢一口答应,只说回去先叫人把客房好好收拾收拾,等忙完了这几日再叫人去接。
可这何青砚却是个天真烂漫之人,竟丝毫听不懂人家的委婉推脱之词,反而轻轻一笑道:“小弟在家时生活起居便很是简素,不敢太过劳动两位世兄。”
这话一说吧齐慕安也不好再推了,只好叫了六福进来先带他到家里去,自己招呼老丈人吃饭,又命人拿好酒来。
简云琛似乎果然不乐意,只说身上乏,连饭也没肯陪他老子吃就又去睡了,老爷子可能心里也不大高兴,坐坐就走了,父子没再多说一句话。
这可把齐慕安给看傻了眼,这父子俩本来是很亲近的啊,怎么莫名其妙的因为来了个看上去丝毫无害的年轻人就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