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老大曾提到过老二跟通州的许老三好像背着自己有点儿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时,不由想着所谓一年到头,如今也过去一半了,往年他还常常带着家眷过去避暑呢,如今年纪大了懒得动弹了,算算也有五六年没去了。
何不趁这个当口儿把他派去,要是他能从中找出什么猫腻来,倒还不算是太烂泥扶不上墙。
想这魏国公府虽然早不及他父辈在时那般辉煌繁华,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好歹也有老大一盘家业,总得有个人把它好好地、像样的传下去才行。
主意既定,他便派人把齐慕安叫到跟前来一顿教训,并嘱咐他往通州走一趟,不说盘账不盘账的话,总之府里有人下去走动走动也是好事。
齐慕文一听说此事忙急吼吼地主动要求也要同去。
不过他倒不是怕齐慕安能拆穿他的什么小秘密,毕竟他深知齐慕安自幼不爱读书,尤其演算上不能,只需给他一本做得光鲜齐整、密密麻麻的账本,包管他从鸡叫看到鬼叫都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到时候再叫许老三给他安排点儿吃酒赌牌抱美人的把戏,天天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的,走时再给他塞点儿银子礼物,上一回他不是抱怨许老三从不给他上贡吗?这一回就吃点亏给他包一份!
到时候就让他两手空空吃得油光满面的回来,而自己却勤勤恳恳辛苦了几天,到时候随便找出几个漏洞带回来告诉他们的爹,许老三最多被骂个粗糙没管好主子的产业,他损失的那点自己给他贴上就是,不会影响什么,而自己却在老爷子面前赚了会办事有头脑的好印象,更把老大给压了下去。
当然,必要的时候就是牺牲许老三,也不能错过这个给自己表功的机会。
最好再找个时机给老大脸上抹点黑,让老爷子知道自己是怎样在带着一个就会吃喝玩乐还拖后腿的哥哥的窘迫情况下还能出色完成任务的。
如今习爵已经是不能指望的了,不如好生表现把老爷子的心更加往自己这里拉偏了,将来把好的有油水的,多分些给他也是好的。
齐慕安听说他要同去并没说什么,倒是简云琛不放心,立即命人把自己的包袱也一道收拾了。
如今他已经怀了有五个多月的身孕,人又高瘦,愈发显得肚腹高隆不堪负担,齐慕安哪里肯答应,忙给红芍使眼色叫她先不忙收拾,一面软言劝他。
“我知道你不放心我,可老二就算再刁钻再看不得我,总不至于想害我的性命吧?到时候我跟他一车坐着,一张桌子吃着,一间屋子住着,就算他有那点儿贼心贼胆,也要能找着机会下手啊?”
简云琛心说你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吧,当初咱们被困在西山,是谁有意没告诉家里,而给阮氏拖拉了时间去把那老桥做了手脚?
当初他们母子形势比人强的时候都能做得出来,如今阮氏倒了,齐慕文几乎失了习爵的资格,焉知他不会狗急跳墙?
因此只管板着脸,“我要去。”
齐慕安被他弄得没了脾气,“这一来一去路上就得好几天,马车颠簸你能吃得消么?”
简云琛无辜地睁大了一双妖孽的美目,“怎么,怀上孩子会怕颠的么?那只要你晚上老实点儿不就行了?”
小样,兽性大发起来床都快给你震塌三四回了,这会儿有脸来跟小爷说马车颠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