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禧面露惊诧,惶恐地俯下身磕头:“奴婢冤枉!是两位郎君起了赏景的兴致,奴婢不敢败兴,这才依着他们的意思往别处走了走……可从始至终,并未刻意
\t\t\t\t\t\t\t\t\t', '\t')('\t\t\t\t诱导两位郎君前往藏书楼啊!”
祝予怀皱起眉:“那日是你亲口所说,藏书楼不拘来者身份,凡有心向学之人皆可入内。还说楼中典籍浩瀚,擢兰试前常有学子前往借阅,不是吗?”
甘禧不可置信地睁大眼,向太子惊惶道:“奴婢不曾说过此言,求殿下明鉴!”
“那倒奇怪了。”卫听澜阴阳怪气地插话,“不是你说的,那就是你家的狗说的。”
“……”赵元舜和祝予怀微妙地看了他一眼。
甘禧噎了半晌,忍辱负重道:“奴婢不曾养犬。”
卫听澜嗤道:“所以你是想说,我们平白无故地诬陷你?”
甘禧觑着他的脸色,故作胆怯道:“奴婢也不知是哪里得罪了两位贵人。那日是郎君说要赏景,奴婢和仁禄才带着两位绕了路,可是有什么地方没顺着郎君的心意?”
他神色一顿,忽而像明白了什么似的,慌乱地朝着祝予怀磕起头来:“奴婢知错了!都怪奴婢与仁禄没及时劝阻,害祝郎君走了太久的路,累得犯起心疾了。两位若心有不满,我们愿做牛做马地偿还,可藏书楼的事儿,没做就是没做,奴婢是断然不会认的!还请两位郎君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啊!”
他一下接一下地磕着,祝予怀看他这般作态,便知晓这人早有准备,要把此事歪曲成他们存心报复了。
祝予怀担心地向身侧看去,却见卫听澜非但不急,还高深莫测地微笑起来。
看起来胸有成竹。
然而下一刻,祝予怀就听见这人乐不可支地笑出了声:“你这脑袋真像个锤,磕得这么响亮,跟打铁似的都快窜火花了。”
此言一出,守着殿门的武卫们纷纷别过了脸,记录供词的舍人埋着头,死命掐着笔杆子才忍住没笑出声来。
喊冤叫屈,也是需要一定的气氛的。
在如此快乐的氛围中,甘禧哽在原地,磕也不是,不磕也不是,连脑门上微红的一片都多了几分喜感。
卫听澜悠哉游哉地走上前,拎起他的衣领:“听你方才那话的意思,是我与九隅兄坚持要赏景,你拗不过我们才被迫绕路,但从头至尾都没提起过‘藏书楼’,是不是?”
甘禧被他盯得头发发麻:“……是。”
“嘴还挺硬。”卫听澜撂下他,“我看分明是因为我和九隅兄没有向奉学监行贿,你和仁禄得了管事的暗示,故意带我们绕弯子!当着太子殿下的面,你还要替自己的主子遮掩?!”
甘禧坐倒在地,懵然不已:“遮、遮掩什么?”
卫听澜转过身,跪地提声:“殿下,我有些问题,想请奉学监的几位主事解惑。”
赵元舜略显不解:“卫郎君直言便是。”
“我想问几位公公,”卫听澜看向在旁听审的几名主事太监,“奉学监设立之初衷,是为惠及寒窗苦读的学子,以彰圣上怜才惜才之心。可如今的奉学监,贪贿成风,奸宦横行,你们手下的人在芝兰台中作威作福,置王法、置圣上于何处?”
那几人瞬间变了脸色。
“这……我等尽心尽力为圣上分忧,问心无愧。卫郎君慎言!”
“是吗?”卫听澜瞥了眼谦益斋那名眼熟的管事,露出个微讽的笑来,“单论我所在的谦益斋,管事的孙公公欺上瞒下,贪墨公款,致使学子斋舍长年失修;只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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