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是问起我的死因,你就说……”他微微哽咽着,声音越来越轻,“就说我是为了救一位挚友,死得心甘情愿。让她,不必为我伤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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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开的殿门之外,宫人与侍卫无声地跪了一地。
赵元舜负手而立,目光从宫殿内移到离得最近的宫侍身上,声音听不出喜怒:“太医为何不在?”
宫侍伏首在地,声如蚊蚋:“回殿下,太医说……已竭尽全力,他们也束手无策了。”
赵元舜默然良久,最终道:“去东宫药藏局,把能调的人都调来,此外,召集芝兰台中所有对医术有所钻研的学子。即便救不回来,至少救到最后一刻。”
宫侍磕了头:“是。”
赵元舜命随侍们留在殿外,只带了两名记录口供的太子舍人,迈入了殿中。
庞郁已陷入昏睡,怎么也唤不醒了。
祝予怀有些失魂落魄地捏着那枚玉佩,被卫听澜轻轻拉了一下,才回头看见了太子。
方才赵元舜在殿外的那番话,两人在内也听了个大概。祝予怀勉强拾掇了心绪,起身道:“多谢殿下。”
“无需多礼。”赵元舜免了他们的礼,看了眼榻上的人,轻声问,“孤有些事想向二位求证,现下可方便?”
祝予怀微微垂首:“殿下请讲。”
赵元舜拿起舍人手中那沓纸:“孤粗略看了在场之人的供词。行刺事发之前,庞郎君与祝郎君在候场处起了些口角纷争,随后,庞郎君强行夺走了那名宫侍本欲呈给你的箭囊,可是如此?”
“正是。”
“祝郎君与那名宫侍可曾见过面?”
“不曾。”祝予怀摇头,“我与他素不相识。”
“除却庞郎君之外,两位在芝兰台这几日,可有与人起过争执,或是,遇到过什么可疑之人?”
卫听澜先一步开了口:“有。”
祝予怀心头一跳,朝他看去。
“三月初二那日,”卫听澜回忆道,“我二人初来乍到,由两位公公带着游览芝兰台。行到中途,九隅兄忽觉身体不适,意欲折返。但那两位公公称藏书楼有名家孤本,再三劝说我二人前往观阅。我担忧九隅兄心疾复发,情急之下对他们说了些重话。最终……不欢而散。”
赵元舜顿了顿:“你方才说,藏书楼?”
在后头记录口供的两名舍人也怔愣了,停笔看向他。
“正是。”卫听澜故作困惑,“怎么,‘藏书楼’有何不妥么?”
他表现得太过自然,以至于这因果颠倒、真假掺半的陈词显得格外真实,逻辑顺畅得连祝予怀都快信了。
赵元舜的神情慎重起来,回身吩咐道:“差人去问问,三月初二那日负责接引学子的是什么人。一个时辰内若是问不到,就将芝兰台的宫侍全都召来,让祝郎君和卫郎君当面指认。”
“是。”舍人疾步走出殿外,交待了几句,立刻有东宫随侍抓紧去办了。
祝予怀担忧地看了卫听澜一眼。
之前他们将藏书楼之事隐下不提,一是证据不足,难以凭一面之词给那两名宫侍定罪;二是尚不知幕后主使,怕贸然出手会打草惊蛇。
即便有太子主事,这两个问题依旧没有得到解决,他们的赢面看着虽大了些,但设局之人也还是能弃车保帅。最好的结果,不过是敲掉对方的两颗棋子而已。
明知结果如此,但卫听澜还是这么做了。
祝予怀隐约明白——他这是决定和那幕后之人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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