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两人拿了木盆漱盂,正要出门时,祝予怀斟酌几番,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濯青,你昨夜是在我房里歇的吧?”
卫听澜身形一僵:“是、是啊,怎么了吗?”
一提到昨夜,卫听澜的心就开始发虚,在脑海中拼命回想祝予怀睡着后自己做了什么。
不就是摸了摸他的头发,捏了捏他的手心,然后偷偷凑过去闻了闻他身上是竹子味还是粽子味吗……
是哪一件被发现了?
“啊,没什么。”祝予怀不好意思道,“房里干净得像你没来过似的,我还以为是我记错了。”
卫听澜长松一口气:“我醒得早,就顺手收了。走吧,我们先去洗漱……”
他一脚刚迈出门,又听祝予怀好奇地问:“你方才洗脸,为什么要关着门啊?”
“……”卫听澜冷汗都要下来了。
洗脸当然不是真的洗脸,只是他现在这个血气方刚的年纪,早上醒来,总会有些不大方便的地方,要背着人解决一下。
祝予怀不明所以地眨了下眼。
“关门是因为,因为……”卫听澜艰难地找着理由,“我看你睡得熟,怕水声把你吵醒了。”
祝予怀恍然大悟。
濯青真是好贴心。
卫听澜的耳根已经烫得不行了,生怕他再逮着自己问东问西,当机立断拉起人的衣袖就走。
“快走快走,再说下去,就赶不及考试了。”
打了水简单梳洗后,两人就出发去用早膳,走到廊下,恰好遇到了顶着黑眼圈的谢幼旻。
谢幼旻还在为昨天的事过意不去,拉着祝予怀道了歉,再三保证会把柳雍他们抓来挨个向他赔罪,被祝予怀宽慰几句后,他才勉强支楞起来。
祝予怀见他精神不济,关心道:“你昨夜没睡好?”
提到这个,刚支棱起来的谢幼旻又迅速萎靡了下去:“我抱了一夜的佛脚,但我感觉佛祖不是很想搭理我。”
卫听澜笑了声:“不理你,总比把你一脚踹开要好。”
他本是随口说句风凉话,谁想谢幼旻抱着脑袋呜呜起来:“不止如此,我还听见佛祖在嘲笑我。”
祝予怀无奈:“怕是做噩梦了吧。”
谢幼旻泪眼婆娑:“是真的,昨晚我困得不行了,还依稀听见有人在笑,笑了好久,根本没停过。”
卫听澜若有所思地看向祝予怀:“该不会是……”
“幻觉。”祝予怀一口否认,“绝对是幻觉。”
三人一边交谈,一边向膳堂走去。擢兰试无需考生自备笔墨,因此一路上遇到的学子,基本都是轻装简行,唯独卫听澜多带了一把伞。
谢幼旻呜呜够了,终于注意到这多此一举的考试装备。
“今日不像要下雨啊。”他迷茫地打量着伞,“作法用的?”
卫听澜漫不经心地扫视着人群:“打人用的。”
谢幼旻立马噤声,离他远了一点。
擢兰试一考就是一整日,中途不允许考生离场用膳,因此今日的早膳格外丰盛。卫听澜一边啃包子,一边高度戒备着每一个靠近他们的人,好在这回什么岔子也没出,陈闻礼连个面儿都没见着。
待用完早膳,三人稍稍散步消食,便结伴往学宫去。
考场座次已在学宫外张贴出来,祝予怀和卫听澜同为候选者,名字添在最后,考场却不在一处。
谢幼旻的考场还更远些,中途便与他们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