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听澜被盯得下意识闭上了嘴。
祝予怀说到这里,皱眉生起闷气来:“明明都允诺了要教我习剑挽弓。早知道你这么快就要反悔,还要同我撇清关
\t\t\t\t\t\t\t\t\t', '\t')('\t\t\t\t系,当时就该按着你签字画押,把字据立了。”
“……”卫听澜揪着被褥,“是我的错。”
祝予怀看了他一眼。
认错倒是挺快的。
刚冒出一点的火气就被这过于乖巧的四个字给扑灭了。
“那现在能同我说了吧?”祝予怀不轻不重地敲敲他的额头,“你这烧糊了的脑袋里头,到底装了些什么?”
卫听澜被他戳得往后仰了仰,小声反抗:“你让我酝酿酝酿。”
他梳理了一下整件事的脉络,将刺杀那夜的细节,还有方才从高邈那儿听到的事情,以及观音像的前因后果,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值得探讨的点有很多。
在听到车夫和失控的马车一起坠崖时,祝予怀格外留意了一下。
“一个手无寸铁的车夫,驾着马车去撞一群全副武装的将士,失败后跳崖自尽……”祝予怀神情微凝,“这听起来有些过于惨烈了。在常人眼中,这举动不像是受人指使的刺杀,更像是弱势者孤注一掷的复仇。”
是专门报复朔西,还是借此挑衅朝廷?
又或者那车夫的身份有什么蹊跷,幕后之人想再次祸水东引?
卫听澜微讽地咧了下嘴角:“说起来,他套了个车夫的身份,对圣上来说倒是个好消息。马车失控完全可以解释为一场意外,京中有关图南山刺客的流言便可定性为以讹传讹,从而不攻自破。”
“除却这车夫,皇城营显然也有问题。”祝予怀思忖道,“皇城营中多是勋贵子弟,若营中也有瓦丹的内应,那便说明,大烨朝堂上极可能有地位不低的人在与瓦丹勾结。至于目的……如果先前那封假密信真的是冲着寿宁侯府去的,莫非是有人想要扳倒谢家?或者更进一步,扳倒太子?”
顺着这个猜测想下去……那可就是关乎东宫之位的大事了。
卫听澜略微颔首:“有这个可能。圣上共有五位皇子,除去太子,除去尚在襁褓中的五皇子,剩下的三位,可都有点儿意思。”
祝予怀并不了解诸位皇嗣,略显茫然地眨了下眼。
卫听澜向他逐一解释道:“大皇子虽是长子,但因生母身份卑微,素来不受看重,几乎没什么存在感。二皇子么,身份最为特殊,他是睿王遗孤,定远伯的亲外甥,不过在朝野传言中,是个游手好闲的窝囊废。而四皇子,与太子同岁,母妃受宠,母家显赫。更重要的是,他是圣上最宠爱的儿子。”
这三个人里,无论哪一个起了剑指东宫的心思,卫听澜都不觉得奇怪。
祝予怀惊讶道:“你怎么知道得这般清楚?”
自然是因为前世在芝兰台时跟他们打过交道。
卫听澜冲他微妙地眨了眨眼:“一点小手段。”
夺嫡这种事,不好拿到明面上来谈。祝予怀隐有不安,不由得压低了声:“那车夫的尸体现下在何处?”
“左骁卫带走了。”卫听澜叹气,“高邈此行低调,大军并未随他一道折返,因此那人的尸体和马车的残骸,在他启程返京前就全都移交给左骁卫了。不过在那之前,高邈命人仔细搜查过,尸体上除了那梅枝观音像,没什么特别的东西。”
卫听澜说着,将收在怀里的观音像抽出来递给了他。
祝予怀细细看了几遍:“确实和我书房中那张织毯有些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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