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有个人?
不对,那是个影子,赵二透过自己的小眼睛,分明看到一个身形与他差不多的人跟在师爷身后,师爷往哪儿走,那东西就往哪儿走,甚至,几度师爷在辨别方向扭头时,那东西也诡异的模仿师爷扭头。态度暧昧极了,像贴在对方身上,而师爷却一点没发现似得。
只顾埋头往前奔去。
可可呢,发了疯一般,只顾往前狂奔,也不知要去哪儿,无奈,赵二此时哪还赶得上关心师爷那家伙,径直飞速往前,此时他挺恨的,若不是自己受了伤,这跑路的功夫早就追上两人了。
但现在可可似乎发生了一些事情。也不说,倒是令赵二担心不已,他又无数次地问自己究竟将可可得罪了还是做了不该做的事?
他挠挠头,也没有啊。可这丫头……他仔细回忆之前可可面部那些诡异的神情,恍然道,莫不是,可可这丫头被鬼上身了吧?!
在瞅着可可这火箭般的速度,不得不令人无疑。
赵二他娘的快悔死了。
逃脱出来本想开开玩笑,乐呵乐呵调节一下气氛,可这最后倒成了帮倒忙的料子,他有些心惊胆战地想着,如果这可可真被附身的话,那真就万分危险了。
可恨的两条腿,他真想把他剁了。一边在身后拐着腿跑,一边揪心地发出呻吟。他只求可可能够慢一点,有什么事,就好好听他解释。干吗这么意气用事呢?
前面的阴可可却是浑身着了火似得。
目之所及均是荒野一片,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去哪儿,只觉得要跑。意识也清醒,但就是控制不了。一旦想停下来,那脚步也不自觉地加快,且跑着跑着,心惊胆战呼气喘喘的,不停尖细的嗓音叫喊着“究竟怎么了……怎么了……”
她也根本不知道,这前面正有一个可怕的人等着她。眉头紧锁,脸色难看极了,浑身的肌肉都在酸痛,但就是停不下来,印象当中。这急速的奔跑也只有小时候,在师门的时候,那一日,她去后山采药,不料被一条眼镜蛇追赶。她年纪还小,只听别人提起这家伙十分的厉害。一滴毒液就能让人整个身子瞬间瘫痪。
她害怕极了。不顾一切往前跑。背篓丢了。用棍子赶,满以为拼尽全力跑完一段之后,肯定会将那眼镜蛇甩了老远了,可事实上当他停下来弯腰大口喘着器准备休息一阵的时候,身后突然猛呲的一声,慌忙回头。竟是那眼镜蛇。
她吓得突然就倒在了地上。慢慢地向后退去,害怕极了,脑海中分分秒都在想着若自己被那毒液喷到的时候,满身都变成僵尸一样僵硬的躯体。又该怎么办。而后突然取来一根棍子扔过去,那蛇先是一惊,可可知道机会来了,立马站起来就跑,一路上也不回头,稍稍停下来的时候,就觉得那眼镜蛇肯定在身后,直到腿抽筋儿,再也跑不动时,还是拼力地奔跑。直到晕倒在地上……
这是仅存在脑海中的印象,她已经很久,很久,没这么奔跑过了,有多远?她不知道,小时候是拼命地跑,自己还能掌握,现在是根本掌握不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脚下就跟被鬼缠上似得,丝毫不容自己休息。
她痛恨的想着,若真是鬼,能不能带着她飞?灵异的手段搞死自己也成啊。有这么折磨人的?
直到她回头,再也看不到她的赵二哥哥和师爷那家伙,四周落叶一片,凄凉至极,她终于停了下来,却两腿不受控制地一软,肉不经风的摊倒在地上。
而后突起一阵怪风。卷起四周的叶子,直面扑来,那阵势不亚于一场恐怖的龙卷风,可可阻挡不了,只得慌乱的大叫着:“不要……不要……”
而后那阵风像刀子一般掠过,可可就像是寒冷的冬天内,天空鹅毛大雪覆盖在身的小姑娘,只得拼命用脆弱单薄的身体去阻挡那刺骨的寒冷,就有怪声传来:
“怎么,师门出去一趟,本领也荒废了?”
那声音似人也似鬼,阴阳不定,传荡四周。
“你……你……”这声音于可可来说再熟悉不过,“大师兄?”
恍然一阵疾风,在西北角的位置突然鬼一般的出现一个黑衣人,黑暗中也看不清样子,只知道戴着一个面具:
“哼!亏你还认识我这个大师兄!师父老人家交给你的任务呢!我看你跟那盗墓的小子卿卿我我,快把师门都忘了吧!”
那声音异常明厉,鬼叫一般。四周本诡异万分,加上这人说话,四周的树叶纷纷不安的律动,像无数的鬼魂都被包裹在那树叶下面,瑟瑟发抖。
“大师兄,我……”可可已然跪了下来,师门规矩不能不遵守,她更记得之前师父传递给她的信息。只是,她根本下不去手,更何况她们中间经历过那么多坎坎坷坷的事情。
“拿来!”狂风掠起,那利刃般的叶片袭来可可白皙又瘦弱的脸颊,不过一瞬间的事,可可立马感受到彻骨的寒冷。
“什……”
“别给我装糊涂,师父她老人家可没闲心跟你浪费时间!”
可可想辩驳,立马被反击回来,除了是或否,她似乎根本没有其他说话的权利。
她仰起头,就看到悬挂在半空中的人,戴着白色面具,其他位置都是黑色的,与四周的夜色相融,对方的眼睛从面具缝隙中漏出来,鬼一样凶厉地盯着她,尖锐的眼神瞬间穿透可可的内脏。
她知道,她的能力对付神出鬼没的鬼脸大师兄根本就是天方夜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