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做,只是今天突然似乎有了一点恻隐之心,他吐了口气道:「那别太晚睡,我睡外面的沙发。」
直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seven才揉著眼睛又操作了一会儿电脑,然後疲惫地倒在了那张松软的超大kingsize的床上,他伸手关了那盏台灯,两眼望著漆黑的天花板。
他本来以为自己还会像前两天那样整夜无眠,但事实上他太疲倦了,最後还是沈沈地陷入了梦里。
梦里有一双手,坚定温暖,握著他的手,在他的掌心一笔一笔地划著,道:「我给你一个姓好麽,容七。」
他防范所有的人,但是怎麽会去防范一个给了他姓氏的人。
只是,场景还是那天的场景,还是一样的句子,一字不差,可心情却已经不可能回到那天的心情。
仿佛在这个场景里有人还在冷冷地道:「你这个下贱的东西,他为你付出了所有,你却让他一个人在医院的冷冻箱里待了整整一年,你让他被人切割成一块一块,我要你偿还他所有的付出……」
「我叫容清……很高兴认识你。」
「我叫容清……很高兴认识你。」
「我叫容清……很高兴认识你。」
容清,这个曾经令他觉得安定的名字在这一刻仿佛变成了一个魔鬼的声音。
seven突然大叫了一声,从梦中惊醒,他浑身都是汗,床头隐然有人坐著,他刚吃惊地坐起来,却听那人道:「别慌,别慌,是我,安迪。」
「你?」
「我在外面听到你在里面大喊大叫……还以为你出了什麽事!」
「……我叫什麽了?」
安迪沈默了一下,才道:「你在问为什麽不杀了你,还有……」
「还有什麽……」seven的嗓子有一点干哑。
「……还有你说……你爱……你爱容清。」
「你大概听错了。」seven打开台灯,安迪发现他已经戴好了眼镜,只是他脸上满是水迹,但却分不出是汗,还是泪。
「说的是,可能我听错了。」安迪抬手想拍拍他的肩,却发现seven下意识地一躲,他只好收回手,笑道:「你接著睡吧!」
他走到门口,突然回过来说:「对不起……为我晚餐时候说过的话向你说抱歉。」安迪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灯光昏黄不清还是自己眼花,他发现seven居然对自己微笑了一下。
两人清晨再见面,好像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剑弩拔张,竟像老朋友似的打了个招呼。
吃过早饭,seven说道:「我大概会被判几年?」
安迪吐了一口气,道:「三到十年,我们必需首先证实你被他强奸了,如果能证实你正在被强奸,那你就会无罪释放,而事实上你的身体已经被清洗过了,唯一的证据是你的内裤上面还沾了一点精液……」
他说到这里,注意到seven的脸上露出了恶心的表情,只好摊了一下手,道:「你要适应,检控官如果发现你对这些词不适,他就会成套成套地说来刺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