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向岚的心中也是复杂的，其实她谁都没有告诉过，在那些孤独漫长的岁月里，这个在网上虚无的男子在她心中的确占据了一定的地位，朋友，亲人，甚至是一丝丝朦胧的情感，可是这种情感毕竟太虚幻了，甚至在她还没来得及深思的时候，云璟强势的出现在她的生命中，用他的霸道，无赖，体贴和温柔慢慢的充实了她的心，那不是漫天虚无的精神幻想，而是实实在在的看得到摸得着的大活人，有血有肉有温度的爱情，因为他，哭过痛过笑过，最后才明白了什么才是爱。
眨眼，悄然流年。
所以，面对这个在那些岁月里支撑着她走过来的男子，她的心中始终是存了一丝感激的，可是她清楚明白的知道，她对他，不是爱情。
向岚的一番话，让尹凡彻底的愣在了原地，一张帅气的脸上瞬间闪过无数种表情，最后化为一抹浅浅的微笑，无力的嗪在嘴角，握着她的手慢慢地松开，她说的话，自己何尝不知道呢，只是他始终不甘心，如果当初自己当初早些冲破心中的那层枷锁，早些遇到她，也许最后的结果就不是这样了。
可是，这个世界上，最不缺，也最没有的，就是也许！
惨淡一笑，薄唇清启，已经没有那股欲破壳而出的强势，只剩下无奈和心中长长地叹息，"你说的，我早就知道，只是我还是不甘心的，我只想问一句，如果没有云璟的出现，我们之间...有可能吗？"
这句话，倾尽了他所有的骄傲，放下了他的自尊，只是想要知道一个心中一直想要却不不敢想的结果，他从来不曾这样低声下气的对着一个女子如此的乞求，乞求那一份从来都不曾存在过但是他又迫切想要证明的...
爱情。
尹凡低下头，四目相对，凝神，专注，想要从她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影子。
向岚抿唇，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敛眸轻轻地叹了口气，想要说话，可是尹凡却笑了，那抹笑容里，带着他二十几年来的凄然，身子不由得后退了两步，"不要说话，突然间又不想知道你的答案了。"
不是不想，是不敢吧，也许，有些事情，留在心中，至少不是那种明明白白的没有丝毫的幻想可言的绝望来的好，至少，他们之间还有那朦胧的几年，她也不曾知道，那些在网上和她聊天的日子，是他黑色的岁月中唯一一抹稍微带着彩色痕迹的记忆，他不想让这层唯一的彩色也变成灰色。
也罢，有些事情，无需去证明，无需去求证，只需要留在心中，一个虚无的念想，总比什么都没有要来的强一些。
尹凡看着向岚，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牵扯着他脸上的疤痕在灯光下越发的妖娆。
向岚蹙眉，静静的看着这个独自大笑的男子，这一刻，她的心莫名的闪过一抹释然，有些事情，其实说开了，并没有好处，也许，他们以后真的可以成为朋友，就像在网上那样。
两人，在夜色下，在房间内，渐渐地勾起一抹释然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