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黄琬大惊,“城外无人接应,城门戒备又如此森严,董贼下令各处城守不允许我等出去,这可如何是好?”黄琬顿时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原地打转。
……
高宠面无表情地看着一脸焦急的黄琬,刚准备开口,一旁的王允就抚了抚颔下的白须缓缓开口:“老夫与西城门城守颇有渊源,或许可以一试。”
“哦?”袁逢不由得面露惊讶,“王司徒,既然你与城守相识,想必出城就不难了吧?”
“嗯,这个老夫有把握,可以说服他让我等出城。”王允点点头。
这时高宠突然想起王允府外自己的家丁,疑惑着拱手询问:“王司徒,黄、袁两位大人府外都是董卓的飞熊军侍卫把守,为何独独你府外却是自己的人?”
“呵呵,”王允笑了笑,一脸得意,“高将军,老夫本来也与两位大人一样,都被监视,这全赖小女貂蝉。”
说完就拉着貂蝉过来,继续低声笑道:“董卓这个逆贼,荒淫无道,天下人皆知,只是不知前些时日他从何处听来,得知我府上有一舞女貌若天仙,便前往我府中亲自巡视,见了貂蝉后连声夸奖,并说一月后要迎娶入宫,因此才放弃了对老夫的监视。”
随后叹了口气:“现在也好,离开长安我不仅可以见到陛下,小女也离开了糟蹋,真是万幸!”
高宠看了看貂蝉那薄纱下隐约微扬的樱桃小嘴,也笑了笑:“即便姑娘以薄纱遮面,在下也能看出姑娘果然美若天仙,真要是落入董贼之手,着实可惜!”
王允不动声色地笑了笑:“高将军,你是否对小女有意啊?”
高宠一听,愣了片刻,便爽朗的大笑一声:“司徒说笑了,我本粗鄙之人,再加上面容缺失,如何配得上司徒大人之女?”
见王允张口刚要说话,高宠就沉声:“王大人,现在谈论这些是否不妥?”
“呵呵,高将军莫慌。”
王允又笑了笑,满是不以为意,不知道为什么,从见到王允那一刻起,高宠就没见他急迫过,这越狱还不急,简直就有点作死的意味,要是被董贼发现并且捉到了,不剥下几层皮才怪!
黄琬大叫:“王司徒啊,高将军冒死前来救出我们,如今我等仍在瓮中,不曾安全,要说不慌的话,何人能信,当务之急出城要紧!”
“呵呵,既然黄太尉如此说,那就走吧!”
王允摇摇头,两手往后一背,独自带着貂蝉当先往西而去。
……见王允这么酷,高宠扭头看了看黄琬袁逢二人,两人都是颇为急切,便从怀中掏出一把棉花,撕成两片交给两人。
两人不明白何意,顿时面面相觑,疑惑不已:“高将军,这棉花给我二人作甚?”
“呵呵,二位大人,”高宠笑着拱手,“二位大人可以将棉花塞入口中,置于两颊下,以此稍稍改变面目,再以黑泥轻轻抹面,或许我等出城更方便一些。”
“这……”
黄琬再次陷入纠结,也对,让这等高官做这么猥琐的事,实在有些难以下手。
“哎!黄太尉别犹豫了,眼下出城要紧,高将军这倒不失为良策!”
说罢以身作则,二话不说,就将一小团棉花塞入口中,然后蹲下,随便抓起一把泥,往脸上抹去,抹完又轻轻擦了擦。
再次抬头时,黄琬不禁失声叫道:“袁司空,若不是知道你在身边,我倒是完全认不出你了,你看你,现在黑脸阔颐,完全不似以往的白白净净的模样!”
“呵呵,黄太尉,请你也如此吧,出了城后,我自有办法保你等安全。”高宠轻轻笑了一声。
见高宠说的如此自信,黄琬看着地上脏兮兮的黑泥,不禁皱眉,半晌后,当下心一横,一把将棉花塞入口中,又胡乱的抹了些泥,边抹边低声咆哮,不知道是觉得委屈还是愤怒。
“哈哈,黄太尉,咱两真是黑到一块去啦!”
袁逢见着黄琬这样,忍俊不禁,竟然调笑起来,这样一闹,气氛倒是缓和些了。
“夫君,我也完全认不出你了。”
黄琬的妻子目瞪口呆,一脸懵逼道。
“呵呵……”黄琬苦笑,“如此便好!”
说罢就摇摇头,颓唐地往王允的方向走去,高宠等人也随后进发。
经过这简单的“化妆”,虽说不怎么高明,但是不仔细观察倒是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因为两人口中塞着棉花,面部皮肤就绷得紧致了一些;同时这泥土肥沃,天然黑色,没有许多杂质,涂在脸上后经风一吹,黑色褪了一些,如今看上去倒是更加天然了;再加上两人都穿着普通百姓的衣服,完全看不出这两个奴仆般的人就是高高在上的司空和太尉。
……
“司徒等等!”
王允扭头,见到黄琬袁逢时当即愣住,看了半晌才笑道:“你们二位大人就屈尊为老夫的家丁吧,我看到是合适!”
“……”
黄琬内心最为不平,但是无奈,只得点点头。
黄夫人很识大体,万分配合,如今穿着布衣的她径直走到貂蝉身边,充当起老婆子的身份,一行人往南城门走去,王允在前,身后紧跟着一袭布衣的高宠,以及风姿绰约的貂蝉,貂蝉身边是黄夫人;在后面便是黄琬袁逢,看上去活生生的就是王允率领家丁出城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