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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很乐意和我讲。
我镇定了一下情绪,找准方向朝梅先生过去。
南术城一路都很安静。
越走越偏。
周围的环境逐渐增添出许多绿竹枯草,潺潺的流水冰冰凉凉,遮掩住隐约的交谈声。
远远地,我看见梅先生和几个看起来也是做学问的人一起,在一个被荒草掩盖住的亭子里,不知道写什么东西,一派紧张严肃的样子。
走得近了,我听见他们说:“如此是否有伤天和?何况军中也有不可烧杀的律令,若有打破的机会,不好控制。”
梅先生埋头书写一篇长长的文章,闻声“嗯”了一句,但反驳道:“历来行军打仗,没有烧杀也有劫掠。攻城的目的就在于城中补给,若不降即为敌军,一时的和气要不得。”
有人附和着叹了口气,也说:“是啊。现在和气,战时只会越拉越长,到时受苦的还是寻常百姓。”
梅先生抬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继续书写。
我沉默了一瞬,看了看周围立侍的几个护卫,慢慢从暗处走出来。
一众人听见声音警惕地转头看我,一时气氛凝重。
亭下的护卫迅速拔剑,但在瞧见是我后愣了一下,收剑回鞘,抱拳行礼道:“上神。”
我和梅先生对了一眼,看见梅先生显而易见地松了口气,搁了笔走下来,想要行礼。
我托住他的手腕,沉默片刻,低声道:“先生。”
梅皖昀顿了一下,抬头看着我,欲言又止。
亭中人面面相觑了一阵,呼呼啦啦开始行礼,看起来有些猝不及防的紧张。
我举风一起托了一下,转头问梅皖昀:“你们在这边做什么?”
梅先生迟疑一瞬,跟着叹了口气,和我一同往亭子里走,一边说:“要打草惊蛇,棍子得藏在暗处,否则没有效用。”
我皱了下眉,问:“打草惊蛇?”
梅先生愣了一下,转头看我,“陆公子没有和你说?”
我默了默,摇头,找借口道:“我刚回来不久。”
梅先生了然,随即又叹了口气,解释说:“琴川是佯攻,不是邰越的水兵。黎府覆灭已有一年之余,若要考虑海战的完备,小公子,若是你,还会费力气去寻黎府遗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