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雪愣了一下,如实答道:“他说我年纪轻,不宜来这种地方,所以才阻拦我。”
钟不念略点了点头:“说得对啊,太对了。”
他的语调很微妙,似乎在暗嘲,白千雪盯着他道:“钟师兄,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的确是年纪小,因为你年纪小,才会有这种幼稚的看法。想要以仁治世吗?在这个江湖中,这根本是行不通的,你对魔教的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钟不念表情很冷漠,轻轻说道,“对付魔教,就要以暴制暴。唯有让你的敌人对你永远感到恐惧,永远忌惮,才不会死灰复燃。”
白千雪眉头逐渐皱紧,显然无法认同他这番话,反问道:“赶尽杀绝,就不会适得其反吗?”
钟不念伸出左手食指,点了点白千雪的胸口,笑了笑,说道:“给你一个忠告,收起你无用的善心,否则,终有一日,它会害了你。摘星阁怎么会教出你这种弟子,封含清不是向来嫉恶如仇吗?”
听到最后这句话,白千雪眼底微微浮现了一丝怒意,道:“钟师兄,你不满我所言,何必提及我师尊?而且,作为晚辈弟子,直呼前辈其名,不失礼吗?”
钟不念视线穿过他,望向台上,除了刚刚唱戏的女子外,又走上来一名穿着戏服的男子,二人正合演一出戏。
钟不念忽道:“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随摘星阁的那些人,去莽苍山吗?你若去了,便会明白,将来整个武林,谁是号令众派的人,区区一个封含清……”
说到这里,他又轻笑一声,没有继续讲下去,而白千雪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南宫不念听得不禁暗暗吐槽:敢情这位没有变成魔教头子的时候,思想品德就大大地有问题啊。
前番为了杀妖兽,坐视那小姑娘的母亲被妖兽活生生咬死。听他们两人适才的对话,钟不念对付魔教中人也是极端心狠手辣。摘星阁就算此时比不上莽苍山派,好歹也是正道一大派门,摘星阁的掌门,算起来是他的前辈,他竟然丝毫没有将其放在眼里。明明身处正派,这种冷漠高傲自负又拽上天的性格,不知是怎么养成的?
他现在口口声声除恶务尽,之后竟成了魔教教主,这剧情也太脑残了,求钟不念和魔教众弟子的心理阴影面积!
南宫不念正在疯狂吐槽,忽然听到白千雪开口了:“钟师兄少年英才,武功无人能敌,斩杀魔将妖兽数不胜数。莽苍山正在举行盛会,名为表彰各派的杰出弟子,可是独领风骚的,就只有钟师兄一人,这些不需要你提醒,在下自然明白。”
这是南宫不念第二次听到关于莽苍山的表彰大会的事了,按白千雪所说,那表彰大会是现在进行时,而且会上要重点表扬钟不念,但是钟不念此时却在这小小的观宝镇内。这么重要的场合,白千雪不在尚可理解,可能这个时候他年纪轻,排名不太靠前,但是钟不念这个备受瞩目要登台领奖的人不到场,这不是放正道众派的鸽子吗?
是他性格太过倨傲吗?还是说他到这观宝镇的笙歌楼来,有什么更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