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这段对话的意思,也好,反正他们也不打算让旁人知道。
这边连楷夫春风得意地从总裁办公室退出来,那一边,恩静正在早茶餐厅里指挥工人布置南音唱奏的舞台。
一道靓丽的身影从隔壁的咖啡座移过来,怒视着恩静:“你真行啊!真的要把阿东的心血毁掉吗?”
当然,面对着别人的产业都能这么颐指气使的,还能有谁?恩静脸转也不用转,便知那必是何秋霜无疑。
“阿津,幕布再往右移十公分。”她自顾指挥着工人,全然视她为无物。
高傲的何秋霜哪能忍受这种度?
“我在和你说话!”干脆三两步踱到恩静跟前,瞪着这一派在她看来简直荒诞至极的闹剧:“在星级酒店里唱南音?陈恩静,你要股份,好,股份给你了!你要当总经理,好,职位也给你了!可你竟然还敢在这无理取闹,到底凭什么?”
“你呢?”恩静的面色却十分寡淡,是那种很明显不把对手当对手的淡,声音不咸不淡地,她说:“门都还没进,就急着想摆总裁夫人的架子,请问又是凭什么?”
只一句,就激得秋霜怒气大起:“陈恩静!”
身后似有镁光一闪而过,恩静淡淡地往那处瞥了一眼:“如果想让阮先生丢脸,就趁那边的狗仔没收摄像机,尽管洒泼吧。”
秋霜立即转过头,可很快,就在确认了真有娱记在那边后,俏脸便又阴转晴了:“谢谢提醒啊,‘陈女士’。”
话落,她风情万种地朝那狗仔走去。恩静还猜不到她要做什么,就听到何秋霜的声音好愉悦地响起:“你们这些当娱记的也拜托一点嘛,像她这么厚脸皮的,股份都给了,总经理也让她当了,还死撑在那里不签字,你们竟然也没人报导,真是……一个个都在做什么啊?”
狗仔的娱乐嗅觉瞬间被点醒。
陈恩静面色一冷。
第二天,大街小巷里传的都是“‘阮氏弃妇’得了股份却还死撑着不肯签字”的消息。
简直成了全香港的笑柄。
不,何止香港?几天后她接到大哥的电话:“阿爸很好,阿妈也很好……”絮絮叨叨了一堆后,才问她:“如果你觉得不好,恩静,要不要回家?”
家吗?吾心安处是故乡,可原来,故乡里的人也知道了她的丑闻。
“大哥,我的事还没办完,暂时不回去了。”
“事?离婚吗?”
“嗯。”
“恩静啊,其实妹夫他……”
“好了,别替他说话了。”
说再多又有什么用?毕竟原本自己说了今晚要来她公寓谈事的他,下班时间还没到,就因为何秋霜的一句“身体不舒服”,双双消失在“阮氏”。
一整夜,她一个人坐在静谧的公寓里,如同那漫长的十余年的等待时光。
静寂如死。如死的静寂。
许久,才打开餐桌上的牛皮纸袋,取出一纸文书,签下了名。
她培训的南音团队已经能完美地演唱出她和他都爱的经典曲目了,《陈三五娘》,《子夜歌》,《琵琶行》……只不过,还没有正式登台表演过。
约上他作最后谈判的那一日,恩静只在电话里说:“来茶餐厅验收我的工作成果吧。”阮东廷以为她说的“成果”只是这一支南音队伍,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