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有小冰箱,那芝士就冰在里头。恩静没等他回答就匆匆下了沙发,从冰箱里端过来一碟小芝士。
此时房间里只亮了一展壁灯,昏昏暗暗地,映着女子殷勤的身影。他原本已同cave吃过了夜宵,可这下还是接过了芝士:“你做的?”
“是啊,”恩静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放心吧,这次我先尝过了,而且,俊仔也吃了两块。”
阮生唇角一勾。
瞬时间就想起了上一次。
那时初云还没出事,陪着妈咪去听歌剧时,家里只余他、她和俊仔三人。这大少爷正陪着二少爷在沙发上写作业,难得展现了一回兄友弟恭的温馨时,恩静自甜品间端出了一碟烤饼干:“刚刚学会的,要不要尝一尝?”
结果阮生和俊仔各尝了一块后便决定:“我们来下棋吧,谁赢了饼干就是谁的。”她原本还好感动,有点高兴又有点羞涩地批阮生:“你这不是欺负俊仔吗?以他现在的棋艺,怎么可能赢你嘛?”可结果一盘棋看下来,恩静真真是看糊涂了——这两人,今儿竟一个比一个发挥得还失常,阮生让着俊仔,俊仔也让着阮生,让让让,让到最后,竟然是俊仔赢了。
可这赢了棋的小朋友却一脸悲乎哀哉:“大哥你怎么这么过分嘛!不让你输,你偏要输!”
输了棋的人看上去却是挺愉快:“吃吧,谁让你赢了呢?”
“那也是你害我赢的啊!哼,我不管!反正饼干是你老婆烤的,你就要负责!”
“我老婆不是你大嫂?谁平时动不动就‘大嫂’长‘大嫂’短?”
“你也整天‘恩静’长‘恩静’短啊!”
“胆小鬼。”
“你才胆小鬼!毒药都敢喝,这点饼干就不敢吃吗?”
她这下总算是听出端倪了——竟连毒药都搬出来做比较了!天,都怪她刚刚端出来前没自己先尝一块!
想到这,恩静连忙伸出手,就要拿一块那可媲美毒药的饼干来尝时,阮生又说:“也是,毒药都敢喝了,更何况这点小case?”
长臂一伸,烤饼干便被移到了另一处。
那晚小朋友俊仔语重心长地告诉她:“其实呢,喝毒药只需一秒钟,吃一碟外焦里不嫩、把焦糖做成了‘焦盐’的曲奇,像大哥那种对甜品超级挑剔的人——大概需要三十分钟。”
想到这,恩静就懊恼得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要不是想着他心情不好,怎么会再次动手做这一盘芝士呢?
记不清是谁说过,人在不快乐的时候,吃一点甜的能让心情好起来。
而阮生一直嗜甜,就像阮家的每一个人,都嗜甜——是否因饮够了人生的苦酒,所以才会渴望在膳食中多尝点甜头?到底,这世间最得来容易的甜,也就是如此了。
那厢阮东廷已经将芝士送入嘴,却见恩静仍瞠着大眼、小心翼翼得就像是个等待老师阅卷的小学生。他不禁莞尔:“这么紧张做什么?怕我批评?”
她点头,好诚实的样子。
却成功取悦了他:“其实还不错。”
“真的吗?”
“只是口感还可以绵一些,苹果香再淡一些,鸡蛋和面粉的比例还可以再改进些。”
“……”这叫“还不错”?
可眼看着那浓眉似乎舒展开来了,恩静又拉了拉他衣角:“要不然你教我,好不好?”
阮生睨着她的眼神似乎还挺高冷:“就凭你的领悟能力,确定不会让我白费工夫吗?”
“我会好好学的,我发誓!”
他被这副认真的小模样给逗笑了,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事,长腿一迈,走往大门。
可回头却见她还愣在原地:“不是要学吗?还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