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瑞典王储路易?安德鲁与叶卡捷琳娜?帕夫洛夫娜女大公的联姻,可以拉近安德鲁家族与罗曼诺夫王朝的密切联系,继而强化两国政治与军事同盟。
所以,对于这样一桩双赢的好事,安德鲁不加犹豫的欣然接受了。
至于可怜小路易的未来感受,已经被霸道的生父直接忽略掉了,那是欧洲君主或是王位继承人从来没有自由选择婚姻的惯例。去年,安德鲁为了寻求打击普鲁士的盟友与前哨补给基地,还不是将自己“卖给”了萨克森。
而且与俄国王室的联姻,不仅能拉近法俄两国关系,还意味着安德鲁的那位“尊敬的兄长”保罗一世倘若遭遇到不测,身为叶卡捷琳娜?帕夫洛夫娜女大公,这个儿媳公公的安德鲁将有机会正大光明的干涉俄罗斯帝国内政。
无论古今中外,但凡成功的文明征服者大都会讲究一个“名正言顺”,以期减少与减缓战争过程中的抵抗情绪。所以,当安德鲁法国灭亡布伦瑞克与普鲁士时,也是在道统与法理上要求两国原任君主公开放弃他们的统治权,作为交换,安德鲁给予他们在北美或是非洲重新建国的机会。
在1794年新年最后几周的时间里,法俄两国的联盟在道加瓦河上顺利达成,这是欧洲历史上一个空前强大的政治军事联盟。
尽管,法俄两国君主以及他们的内阁政-府好几次的公开发表声明,宣称法俄结盟并不针对任何一个国家。但是每个欧洲的君主和外交官其内心都非常明白,那是一个对抗英国及其盟友的军事同盟。
前普鲁士驻圣彼得堡大使,已重新宣誓效忠波美拉尼亚大公的卢凯西尼男爵在外交宴会上说道:“这是英国大使在俄国问题上犯下一系列严重错误,所最终导致的恶果;当然,傲慢且莽撞的英国海军也在一旁推波助澜,一场毫无意义的胜利海战就将中立的丹麦推向法国人的怀抱。我非常确信,波罗的海各国已达成事实上的反英同盟。而这一片白色海域再也不属于英国舰队的游乐场。”
数周之后,当保罗一世来到旧都莫斯科欢度俄历新年时(俄历通常比西方公历要晚13日,所以俄历新年为1月13日),这位沙皇受到民众最热烈的欢迎。与积极向西进取的新都圣彼得堡相比,那些保守的莫斯科贵族、官员与将军们更加看重冬季温暖的南方生活,他们不仅仅需要黑海与里海的北岸,更希望能在地中海、波斯湾、阿拉伯海与印度洋沿岸拥有远离冰雪荒原,温暖而富饶的庄园。
等到莫斯科大教堂结束新年弥撒仪式后,沙皇保罗公然宣称将调整彼得大帝时代的国策:在西方,借助法俄同盟来对抗英国;而俄军的主攻用到帝国南方,那些富庶而羸弱的奥斯曼土耳其、新波斯帝国,以及印度次大陆的卧莫尔帝国。
依照“尊敬的俄国兄长”与“亲爱的法国老弟”的划分方案,未来奥斯曼的地中海南部(含塞浦路斯岛),中东的叙利亚(包括今巴勒斯坦、以色列、黎巴嫩、约旦)、伊拉克、阿拉伯半岛,以及包括埃及、利比亚、突尼斯、阿尔及利亚、摩洛哥等在内的整个北非一带都将属于法国特殊利益区;
土耳其的中北部(含黑海东岸,博斯普鲁斯海峡与达达尼尔海峡)、阿富汗、格鲁吉亚、北高加索(阿塞拜疆)、亚美尼亚、波斯(含黑海周边沿岸),以及未来中亚各国(土库曼、吉尔吉斯等)都将属于俄罗斯帝国的势力范围;
在处理圣城耶路撒冷时,两国共同表示那将是一片自由而宽容的神圣之地;
对于形式错综复杂的巴尔干半岛,法俄两国同意将延期讨论;
至于南亚次大陆,俄国将拥有北部,而法国将占据南部与斯里兰卡岛。
很快,整个莫斯科都变得沸腾起来了。那些原本被凶狠法军打得大败而归,有些心灰意冷的军事贵族们,如今一个个像淋了鸡血一般,纷纷向沙皇陛下主动请缨,表示愿意带着庄园里的“灰色牲口”去征服温暖的南方,为帝国拓展疆土。
不久,一直雄心勃勃致力于收复波斯帝国旧时属地的卡扎尔王朝(恺加王朝)的苏丹王,阿加穆罕默德给了俄国人一个发动战争的绝佳借口。
1794年之春,新波斯帝国的15万军队趁着6万多俄军尽数西调欧洲,防范法波联军之际,开始大举侵入格鲁吉亚王国与外高加索诸汗国(今阿塞拜疆)。
5月,波斯军队轻松打败了缺乏俄国人保护的格鲁吉亚王公贵族与外高加索联军,占领并洗劫了格鲁吉亚首都第比利斯,最后还将该城付之一炬。作为对投靠俄国的传统惩罚,那位苏丹王下令对第比利斯的居民实施大规模屠杀,所有男性与老人都遭遇就地处死,而女性与孩童被押解到德黑兰充当奴隶。
当大屠杀的消息传到圣彼得堡与莫斯科,每一个东正教堂里警钟长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