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兰第二军对克卢瑟城的成功收复,从而切断了普列宁残部向东逃窜的企图。此时逃亡中的俄左路军前有波兰第二军凭借坚城的阻击,后有法国第四军不急不慢的尾随追击。至于俄国人的左右两翼尽是大片的河流、沼泽、湖泊与茂密的森林,倘若大部队在此间行动,那无异于一种自杀行径。
不得已,走投无路的普列宁将军只能下令随行的1万多俄军在克卢瑟城以西的狭小区域里开挖战壕,并就地组织防御工事。此外,俄军指挥官还拿出高额赏金,从哥萨克骑兵中选出了12名勇士,让他们携带自己的亲笔信冲突波兰人的包围,火速赶往数十公里外的奥古斯图夫与埃乌克一带,向鲁缅采夫元帅求援。
依照东布罗夫斯基将军的指令,波兰第二军前线阻击部队仅仅截杀了小半数实施求援行动的哥萨克骑兵;然而加上沿途之中沼泽、河流、丛林与严寒等无数自然陷阱的存在,使得最终抵达中路军大本营的俄国传令兵仅有两人。
不过,这足以让鲁缅采夫元帅与他的参谋长充分了解到普列宁残部所面临的糟糕状况。鲁缅采夫与本尼格森将军也非常确信,目前担当法军战略预备队安德鲁近卫师团依然被巴克莱将军指挥的俄右路军阻止于索尔达托沃村附近。所以,包围普列宁所部的是一个不满员的法国-军团和一个波兰军团,总兵力不足5万。
性格冲动的参谋长本尼格森则当即向司令官鲁缅采夫建言说,必须让普列宁将军坚持3到5天,便于俄5万主力部队实施反击。首先围歼盘踞克卢瑟城的波兰军团;然后与被解救的左路军一道,反包围那个不满员的法国-军团,云云。
此时,作为鲁缅采夫元帅随军顾问的布罗伊公爵(原法国元帅)第一次当众提出了警告。他说:“此时此刻,我回想到了去年8月跟随大普鲁士军团在洛林与香槟地区的悲惨遭遇……是的,先生们!我所要强调的是,大家面对的这支法国远征军,并不是七年战争中的那个由正统法国绅士率领的军队。
如今的法军指挥官和他们的统帅安德鲁一样,无恶不作、卑鄙无耻、阴险狡诈;但同时,‘恶魔之子’的军队也是一群有着严格军纪、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战争机器,他们那些家伙为了胜利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归根结底,那位退役的法国元帅建议司令官鲁缅采夫决不能主动出击,进而落入法军设下的陷阱。至于围困中的普列宁将军所部,与其让俄军带有自杀性质的强行突围,还不如指示他们放弃抵抗得了。
等到战争结束后再另行赎回。至少在对待战俘问题上,一贯标榜人道主义精神的兰斯法国做得还不错,否则也不会有众多德意志战俘愿意为独-裁者效力了。
布罗伊公爵的这番话,令鲁缅采夫元帅立刻回想起自己在渡过涅曼河之前,脑海里曾出现的那种不祥预感。当时的他甚至马失前蹄,从马背上滑了下来。
然而,这种理性状况未能持续太久。因为鲁缅采夫深知,一旦救援不利而导致普列宁将军和他的左路军不得不放弃抵抗,继而走进法军战俘营之际,那么自己的下场比起那个被流放密林深处的苏沃洛夫元帅还要悲惨10倍。
基于此,鲁缅采夫最终接受了参谋长本尼格森的主张,立刻向西进攻驻防克卢瑟城的波兰军队,继而救出普列宁与左路军残部。至于能否顺利围歼法军倒属于其次。
在见到自己的劝说无效之后,那位布罗伊公爵宣称自己腿脚不便而拒绝跟随俄军司令部一起行动,但他表示会留在埃乌克镇等候胜利消息。然而一等鲁缅采夫率部出征之后,这位前法国老元帅便脚下抹油,在成功摆脱俄军守备士兵后一溜烟的逃到波兰境内,躲到布罗伊公爵在华沙的一位波兰贵族家里。
……
第二天天明时,向西进攻的俄国人突然发现,敌人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波兰士兵已经提前占领了通向克卢瑟城的一大片高地上的许多制高点。
破晓时分,鲁缅采夫元帅策马赶到前线。此时,哥萨克人的侦察骑兵部队在河流附近发现了进入阵地的波兰骑兵部队。俄军司令官随即下达了作战命令。
不久,俄军的两个步兵团跨过了河面上的那座木桥,在右前方的一个高地上停下组织防御,等待后续部队。直到炮兵和其余的骑兵赶上来,再继续挺进。
正当俄军炮兵即将经过木桥之际,波兰人已散开了大量的骑兵,并在凶悍枪骑兵的引导下,向前卫部队中较弱的俄军轻步兵团猛冲过来。当时那些轻步兵在溪谷的前方正排成两行行军队列。
找到突袭的俄国步兵们未能迅速地整好战斗队形,所以前锋战斗的一开始,波兰骑兵就占据了绝对优势,仅仅一次冲锋,进攻部队就顺便突破了俄步兵团仓促组织的队列防线,继而杀伤与俘虏了大量的俄军士兵。
就在俄军的步兵防线岌岌可危之际,涉水渡河的两支俄国轻骑兵部队已在波兰人左右翼重新集结,随时准备支援力量单薄的两个轻步兵团。此外,1个俄军火炮连也顺利越过木桥,即将进入战斗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