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9月中旬,蒙塞将军和他的东方方面军司令部已赶赴最前线,督促右路军围攻奥什但丁要塞,至于作为战略预备队的两个法国-军(第五军和第八军)却被拖后在绿山城的奥得河一带。这明显不符合总参谋部在两个月前制定的总体作战部署。依照要求,东方方面军在最后的攻坚阶段必须迅速投入战略预备队,尽早完成对东普鲁士全境的占领。
为此,方面军参谋长兼总参谋部作战部长的沙恩霍斯特将军连夜赶赴但泽,准备当面向安德鲁统帅陈述东方方面军的改变作战意图的充分理由。尽管统帅部已事先授权该方面军可以视战场形式变化,自行调整作战方案,事后再上报统帅部与总参谋部。然而,上述变动的后果不仅仅是军事方面,还涉及军费预算、后勤补给与政治外交等方方面面的一系列调整。
此时此刻,听完沙恩霍斯特汇报的安德鲁,依然死死盯望着墙壁上悬挂的作战地图,上面有蓝色重点标注的东普鲁士的最后两个重要据点:
一个是临近波罗的海的临时首都柯尼斯堡,即将受到联合舰队与左路军的全面围攻,普军副总指挥布吕歇尔将军亲自带领2万守军驻防该地;另一个是陷入法军重重包围下的奥什但丁要塞,东方方面军司令蒙塞将军亲自在此督战。前线部队请求的内河分舰队也从但泽湾逆流而上,沿着维纳河缓慢推进到敌方要塞;
至于威廉三世和他的普鲁士王室在法军攻克但泽之后,便匆忙逃离于东北角的克莱佩达城,涅曼河的出海口。然而,这座原属于波兰-立陶宛联邦的城市位于涅曼河东岸,从法理上来说自1793年1月之后就属于俄罗斯帝国统治所有。
望着巨幅地图沉思良久之后,安德鲁这才转过身来,对着守在一旁的沙恩霍斯特问道:“这么说,方面军司令部上下已经统一了意见,决定保留普鲁士的最后两个据点,柯尼斯堡和奥什但丁一直到9月28日,目的在于尽量将俄国人吸引到涅曼河以西,在我们事先选定的战场,以我们擅长的作战方式进行战斗?”
“是的,统帅阁下!”沙恩霍斯特的回答简短有力。
尽管这个战略思想是司令官蒙塞将军首先提出来的,但具体实施方案都是参谋长完善与规划。为了误导俄国人对法军数量的判断,方面军司令部故意让6万战略预备队没有出现于东普鲁士战场,而是距离奥什但丁4百公里外的奥得河附近,有条不紊的进行军事演习。此外,上述两个军组建时间1年不到,半年内才服役的新兵占了多数。
“哦对了,俄国涅曼河那边俄军指挥官是谁?”安德鲁忽然一问。
沙恩霍斯特说:“是鲁缅采夫元帅,两周前刚从黑海军区调过来的。”
“咦,不是苏沃洛夫吗?”安德鲁感觉很是奇怪,自从第二次瓜分波兰之后,作为立陶宛总督的苏沃洛夫,就是下一次吞并整个波兰的西征军总指挥。
等到作战部长的解释之后,安德鲁这才清楚,那是大嘴巴苏沃洛夫的老毛病又犯了,不仅丢了涅曼河方面军司令的位置,还被解除了立陶宛总督的职务。目前奉圣彼得堡枢密院之令调往俄国某个内陆省份,但事实上是被沙皇流放了。
听到这个消息,穿越者内心顿时轻松下来。
在拿破仑战争期间,俄军最牛-逼的三个将军(元帅)中,悍将巴格拉季昂不过是一个典型的俄国将军,打起仗来的确不怕死,但作为俄国亲王少有谋略,根本不足为惧;库图佐夫名气的确挺大,那更多属于前苏卫国战争期间吹捧出来英雄。在与共和国法军或帝国法军的无数次交战中,库图佐夫和他指挥的俄军一贯都是胜少败多,1812到1813年的大翻盘,却得益于俄国冬将军的全程协助。
唯独苏沃洛夫,安德鲁很是忌惮。那是在另一时空,这个俄国瘦小老头在率领俄军远征北意大利和瑞士的过程中,居然一口气将莫罗、麦克唐纳和儒贝尔率领的三个共和国-军团打得几乎全军覆没,包括维克多、奥热罗、马塞纳等诸多今后的拿破仑元帅都成为其手下败将。若非猪队友奥地利担心俄国人在北意大利与瑞士扩大影响,故意切断俄军补给线,否则苏沃洛夫还计划深入法国本土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