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前,提亲的古斯塔夫四世访问圣彼得堡,闲暇无事的瑞典国王便在彼得大街上闲逛,就这么好巧不巧的遇到了正从枢密院办完公务的彼得洛夫上尉。一个雄心勃勃想要恢复先祖荣耀的瑞典年轻国王,一个背叛了瑞典王朝还皈依东正教的芬兰流亡贵族,二人的相遇自然是火星撞地球,搞得“激情四射”。
自始至终,彼得洛夫都显得面色阴沉,双拳紧握,他一言不发的承受着瑞典国王的百般羞辱。直到古斯塔夫四世讥讽芬兰流亡贵族背叛了真正的上帝,成为了一个异教徒时,彼得洛夫这才反唇相讥,宣称“东正教才是最伟大的正统,每一个俄国人,哪怕是孩子或是女人,即便面临死亡都不可能背叛信仰……”
而正是这一句话,俄国女人即便是死亡都不可能背叛东正教的信仰,最终点燃了古斯塔夫四世心中隐藏的种种愤怒。作为虔诚路德宗的他,的确绝不该迎娶一个异教徒的女儿。哪怕是去死,或是与俄国人战斗,都不可能改变这一点。
也正是这个“意外事件”,使得古斯塔夫四世背弃了摄政王叔父的安排,拒绝与俄国人联姻,并在当晚乘船离开了圣彼得堡。1天之后,宪兵队将事情的其因后果告知于叶卡捷琳娜二世女皇,后者自然气得暴跳如雷,随即下令宪兵前去捉拿破坏俄瑞联姻的彼得洛夫上尉。
然而,这道命令却遭遇女皇身边众多侍臣,枢密院大臣,尤其是东正教主教们一致反对。毫无疑问,彼得洛夫上尉的那番话非常之伟光正,即便是最挑剔的俄国政治家也无法从中找出一丝毛病。当然,硬是要鸡蛋里挑骨头,那也是彼得洛夫说话的时机不对。然而,必须考虑到后者是身负家族仇恨的芬兰流亡贵族,加之是瑞典年轻国王主动上前挑衅,而彼得洛夫不过属于被动还击罢了。
最终,彼得洛夫得到了罚俸1年并降级至中尉,一个不大不小的惩罚。但由此对部下好感倍增的保罗一世在加特契纳宫的阅兵仪式上当众承诺,他将在3个月内恢复彼得洛夫的上尉军衔,三年里将晋升彼得洛夫到中校,甚至是上校。
也是在那一天的晚上,叶卡捷琳娜二世在熬夜批改了所有公文,直到凌晨3点才准备上床。在睡前,女皇习惯性的享用了一杯伏特加和一份冰激凌,还有一名年轻英俊的侍臣。结果在那场颠龙倒凤的游戏中,50多岁的俄国女沙皇就非常不幸的……
在得知母亲皇帝不省人事时,保罗一世的内心就开始蠢蠢欲动了,他想着带着加特契纳宫的3千近卫军闯入冬宫,将那个本属于自己的皇冠戴在头顶。然而,彼得洛夫却在一旁竭力劝阻保罗一世的莽撞行为,那是前者认为,近卫军中早被女皇陛下和枢密院的贵族势力渗透进来,任何风吹草动就会第一时间传到圣彼得堡;加之女皇之前就中风两次,早已有了紧急应对措施。一旦冲动行事,势必将被嫉恨保罗王子的俄国宫廷贵族(依附于叶卡捷琳娜二世的新贵族)所利用。
也正是彼得洛夫的劝说,促使保罗一世最终打消了逼宫的疯狂念头。这位皇太子坚持着每天上午探望自己的母亲皇帝,下午交由彼得洛夫中尉代劳。当然,他们都不被允许进入寝宫,只能待在走廊和过厅,用贿赂手段向过往的医生、宫女,或是同情保罗一世的传统贵族(集中于枢密院的大贵族),询问一两句有关女皇的最新病情。
得知叶卡捷琳娜二世苏醒后,彼得洛夫第一时间赶到了加特契纳宫。他告诉保罗一世,就在女皇陛下恢复神智的当天,从冬宫里面就撤出了至少5千名全副武装的掷弹兵团,以及20多门火炮。倘若在当日,加特契纳宫的军队进攻防守严密的冬宫,恐怕包括保罗一世在内的所有人都已经成为监下囚。
想到这里,保罗一世心中就猛一阵的后怕。他无限感激站在自己面前的果敢忠诚的军官,当即恢复了彼得洛夫的上尉军衔,担当作为自己的参谋副官,并按照中校级别补发一年的军饷。
此外,保罗一世还将自己最心爱的礼物,一个由18世纪英国机械师制造的“孔雀”机械座钟,送给了彼得洛夫上尉。需要说明的,这个镀金的机械座钟是其彼得三世送给保罗一世8岁的生日礼物,也是最后一份礼物。
就在保罗一世接受这份礼物的那一天,彼得三世被谋杀于距离圣彼得堡三十公里的罗普舒。至于凶手,毫无疑问的,就是叶卡捷琳娜二世以及效忠于这位俄国女沙皇的军官情夫团。
从16岁开始,保罗一世听到过不少关于父亲死亡的传闻,使得他晚上睡觉经常梦见被杀的父亲,他深信母亲对父亲的死有不可推托的责任。等到他读了莎士比亚的作品以后,他更以哈姆雷特自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