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说明一点的,空心方阵事实上早在20多年前,也就是1769年的奥地利步兵操典中曾经提及过。然而长期以来,很少有步兵军官去研究这种使劲了反复折腾士兵的无聊新玩意,更别说卡尔大公与霍顿上校这样的骑兵指挥官了。
……
无独有偶,就在卡尔大公拟定攻击计划时,在里尔军营,身为中路军指挥官的蒙塞将军同样拟定了北上讨伐奥地利人的最终时间,也是6月14日。
按照计划,进攻日的清晨,蒙塞将亲自带领一支整编步兵旅,以及掩护步兵侧翼的一个轻骑兵旅(两个骑兵团,南苏蒂上校指挥),外加两个炮兵连队作为前锋,扫清通向图尔奈的障碍;余下的骑兵、步兵与炮兵,除了驻防军营的少量留守部队外,都将交由奥什将军与麦克唐纳上校指挥,并作为中路军的主力完成对图尔奈城的包围……
听完蒙塞的报告,安德鲁不由得皱起了,他问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上一次,也就是4月26日,迪龙将军作为前锋进攻图尔奈的计划翻本。”
“是的,长官!”蒙塞将军毫无掩饰这份看似糟糕之极的进攻方案,出自他本人之手。但凡安德鲁的嫡系部属,通常不会称呼其为特派员,而是统一以“长官”来替代。这是在波尔多成立香槟混成团时,蒙塞、奥什等人一直保留的习惯。
“好吧,说说你的理由!”
安德鲁也不相信精明干练的蒙塞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尤其是在听到、看到部下语气坚定,气定神闲时,他相信另一时空里,拿破仑皇帝麾下元帅的真正实力,曾率领一个残缺不全的比利牛斯军团,打得西班牙军队毫无招架之功,不得不签署城下之盟,继而结束了与法国长达3年的战争。如不是拿破仑在意大利半岛上的表现太过辉煌(包括从意大利盘剥到的黄金贿赂了督政-府和巴拉斯),蒙塞将军才是当时法兰西第一共和国(督政-府时期)最耀眼的军团级指挥官。
所以,穿越者相信蒙塞会有一些能够说服自己的重大理由。尽管安德鲁在之前的军事会议上强调过,不将机动性强,作战勇猛的奥地利骑兵列为第一打击对象,但他更相信前敌指挥官的自我判断,毕竟很多时候,计划是永远赶不上变化。
蒙塞说:“我想诱惑奥地利骑兵来主动攻击!”
安德鲁听后,不由得笑了,他问:“你指望对方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
蒙塞毫不迟疑的点点头,说:“当然,必须要有足够的好处和利益,让那位哈布斯堡王子无法弃舍。由参谋部转来的军情局情报显示,在经过4月26日的胜利之后,那位卡尔上校已晋升为骑兵准将。但真实情况是,前一次的图尔奈伏击战,根本就是卡尔大公的抗命之举。4月中上旬时,阿尔文齐将军早已命令卡尔的禁卫骑兵团弃守图尔奈,后撤至根特等一带的防线。
然而,事情的结果却变成了另外一种状况。如果卡尔大公不是利奥波德二世皇帝的第三个儿子,哈布斯堡家族的重要成员,奥属尼德兰总督切申公爵的唯一继承人,即便他赢得了对法国的第一站胜利,单单屡次违抗司令部军令的这一条罪名,早可以被科堡元帅或是阿尔文齐将军解除其一切军职,然后踢回维也纳的庄园里养老;或是干脆送到军事法庭接受审判。”
蒙塞陈述的这些,安德鲁都清楚。不过,他是处于穿越者的谨小慎微的态度,对于那些耳闻能详的敌方名将,保持着足够的警惕之心。然而,安德鲁却未曾意识到,如今的卡尔大公不过20出头,显得太年轻了,缺乏足够稳重与隐忍之心,一场胜利就可以令其飘飘然,远远还没有成长为3年之后,那个使得无数法国将军在瑞士和意大利战场上吃尽苦头,还曾于多瑙河战役中一度打败过拿破仑皇帝的反法同盟名将。
想到这里,安德鲁问道:“你不会拿步兵的空心方阵硬抗奥地利骑兵的反复冲杀吧?”
自从两年前,香槟混成团创建一开始,蒙塞领导的步兵就与奥什指挥的骑兵做相互对抗,老兵们早已熟知了骑兵袭击的各种细节与防守要领。当然,这些经验都是无数次实战演习中得到的,其中就包括以数十名官兵的伤亡,两百多匹战马的损失做为代价。
蒙塞笑道:“当然不会,所以我会让南苏蒂上校带着1个轻骑兵旅,尾随步兵旅以逸待劳,等到我下令突击命令时,再发动攻击……此外,除了骑兵部队,我的步兵旅还需要两个带有6门4磅火炮的骑炮连。既然属于诱敌,两个炮兵连将作为杀手锏,会被改装成辎重大车,掩人耳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