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受到欢迎的安德鲁检察官
9月上旬某日,制宪议会即将结束上午的公开辩论时,作为星期议长(任期仅一周)的普利欧忽然起身,郑重宣布了一项关乎所有议员利益的重要事务。
“议员公民们,请诸位在中午离场之后,告知各自助手,可在一周之内去财务委员会领取今年生活补贴。嗯,一共6千5百里弗尔。”
很快,一贯以矜持见长的国会议员们热情欢呼起来,以至于守候场外的民众还以为议员们再度达成一致,通过了某个关乎国家命运的重要法案。
毕竟,这600多位议员中,半数以上都不属于富豪出身,能像安东尼?巴纳夫议员一般不屑于每天18里弗尔的财政补贴;他们大多数也没有米拉波伯爵的实力,能够左右逢源,既可以从民众中捞取声望,有能从王室里获得百万里弗尔的资助金。
同样的,他们大多数由于心中的革—命热忱反而变得畏手畏脚,尽管内心想象着接受各类政治资助而过上富裕奢华的生活,但回到现实却不敢越雷池一步。每年6千5百里弗尔是场及时雨,能维系大部分议员体面而又正常的生活。
不过,由于国家财政紧张,使得国家议员们的津贴一拖再拖。到了9月,今年的一个里弗尔补助都没发,有些贫困议员不得不借依靠信用贷款来勉强维持生计。现在好了,新议长上台的第一天就财大气粗的宣布发放津贴,而且发的还是整年度的全额补助。
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
很多议员甚至开始不负责任的想象起来,要是普利欧议长能继续如此,他们甚至乐意配合着同意修改《临时议会法》,让这位相貌严峻但心肠不错的“兰斯好人”在议长的宝座上坐到明年9月,也就是本界制宪议会正式解散的日子。
当普利欧议长再度摇起小铜铃时,大厅里的喝彩声才逐渐平息。从600多位同僚那交织着期待、感激与尊重的目光中,普利欧心中涌起至高一种无上的荣耀。陶醉之余,他当然清楚这是荣耀感是谁帮助自己赢得的。
一周前,安德鲁说动在家享福老叙尔库夫船长,以关照在海军服役的小叙尔库夫少尉为交易砝码,令老船长驾驶那首“列那狐号”私掠船从波尔多启程,装载着700万里弗尔的宝箱北上航行,有惊无险的通过英吉利海峡之后,沿着塞纳河出海口逆流而上,最终在9月6日安全抵达首都巴黎。
按照安德鲁与新任财政总监(内阁财政大臣)蒙莫兰伯爵达成的信件协议,这笔税款将优先用于制宪议会本年津贴的发放。于是就有了现在的一幕。
等到会场安静之后,普利欧议长提及了税务检察官安德鲁—弗兰克的名字,还明示诸位议员,大家即将获得的补助津贴都是检察官不迟劳苦在波尔多与众多不法分子和包税商人斗智斗勇,浴血奋战所得。
等到掌声又一次响起再度平息之后,普利普提及了一个极为敏感的问题,如何安置即将返回巴黎的税务检察官。总不能让任劳任怨且功勋卓著的安德鲁检察官由于没有税务法庭的存在而再度闲赋在家吧。
不出意外的,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议员们立刻进行了表决,连通常的辩论都没怎么进行,便一致举手通过了成立税务法庭的议案。制宪议会还指定下属的委托财政委员会同司法宫一道,指定税务法庭的大法官人选。由于普利欧刻意去掉了“特别”二字,就意味着该税务法庭、法官与检察官不再是临时编制,可以长期保留下去。
无论是税务法庭,税务法官,还是税务检察官,都不过是议员们看来微不足道的普通人物。在简短的休息过后,掌握法兰西命运的主宰者们将考虑种种令人头疼的外交难题:
第一,是否允许依然还是名义上盟友,奥皇的弟弟,卡尔大公指挥的奥地利军队从法国境内穿行30到40法里,重返奥属南尼德兰(今比利时中北部)地区驻防;
第二,是否接受波兰王国议会的第二次请求,以外交方式告诫俄罗斯、普鲁士、奥地利三国放弃对那个波罗的海小国的鲸吞蚕食;
第三,是否向不列颠王国外交部和威斯敏斯特宫(英国议会大厦所在地)发出一份外交照会,强烈谴责英国下院议员埃德蒙?柏克及其所著的那本《法国大革—命沉思录》,对法国人民的英勇革—命行为进行肆意污蔑和无端指责;
第四,是否同意奥斯曼帝国苏丹王的请求,向土耳其派遣法国军队,协助苏丹王改造禁卫军落后的炮兵与无能的工兵,以抵御野蛮俄国人的下一次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