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不是每次都笑得让她想要一掌拍去他脸上那抹迷人却又可恶的笑容吗?怎么今天不要说是笑了,还一副杀气腾腾的,是怎么回事啊?
“既然我们现在在罗马,那就从这里开始如何?”
又翻了两页,季岩朔长指一点,对宁盈翾抛去一抹十分具有企图的笑容。
“科斯玛迪圣母院?”
因为带了太多本旅游书,又都只是随手乱翻乱看,宁盈翾对于季岩朔所指的这个旅游景点完全没有印象。
“看过罗马假期吧?”
脸上的笑明显的又绽开了些许,季岩朔伸出长臂替宁盈翾拨去因风吹而拂上她唇角的发丝。
季岩朔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宁盈翾完全来不及反应,只能双颊酡红的点了点头。
“季岩朔,你搞清楚,她是我继母。”
胸口一把无名火蓦地窜上半天高,皇甫爵警告的瞪向手还悬在半空、迟迟不肯收回的季岩朔。
“我知道。所以我只是尽一下地主之谊,怎么了吗?”
皇甫爵过度的反应让季岩朔的笑更浓了。
看来他刚才打回台湾的那通电话并没有白打。
他舅舅阮富巍要他顺水推舟帮一点小忙,原本他还很怀疑帮不帮得上,如今却是觉得这“舟”根本不用他刻意去推。
愤恨的别开了脸,皇甫爵瞟了一眼宁盈翾,胸口的火不知怎地竟如野火燎原般一发不可收拾。
他是怎么了?季岩朔说得没错,他只是克尽地主之谊,而且对方是他的“继母”他有必要这样反应过度吗?可为什么一想起她躲也不躲的让季岩朔替她拂去发丝,他就恨不得把她带离季岩朔眼前?
她可是他的“继母”!他是哪一根神经有问题了,居然会觉得她的笑迷人?
而且居然有一种该死的想法,希望那抹笑只为自己绽放。
他是疯了还是脑袋不正常了?
“我可以去吗?”
不知为何,或许是觉得爵身为她的翻译,她若要去旅游,是不该没有征求他的同意就跟季岩朔同行,宁盈翾倾着灵秀小脑袋迎向爵别过一旁的视线。
“随便你。”
她这样无辜的看着他是什么意思?
眉心拧紧当中,宁盈翾那倏忽跳进自己眼帘的小脸让皇甫爵的心跳蓦地漏了一拍。
完全听不懂爵的回答,宁盈翾只好抬起小脸望向季岩朔,寻求翻译。
宁盈翾的这个举动让皇甫爵那锁得不能再紧的眉心拢得更密了些,胸口下那莫名的野兽狂啸怒吼骤然变得鲜明。
“他说他也一起去。”
又一句自造翻译,季岩朔这回对宁盈翾笑得更迷人了些。
听到爵要同行,宁盈翾小脸上的笑不觉地晕了开来,漫上眉梢。
她有必要对季岩朔那样笑吗?而且,他什么时候说要一起去了?
皇甫爵的眉心因为拢得太紧而狂颤,一颗心不知怎地似乎因为宁盈翾的这抹笑让人狠狠的揪了起来。
一路上气氛诡异,季岩朔一脸笑意,反观平时总是笑得让宁盈翾恨得牙痒痒的爵那毫无表情的俊颜,让宁盈翾不知怎地蛾眉轻蹙,眼神不时飘向他身上。
她是怎么了?那个黑心翻译的心情好坏跟她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她就是不能不去在意?
这几天,她不是巴不得他不要再笑得这么可恶吗?
怎么今天见不到他的笑,她反而感觉什么都不对了似的。
胡乱翻着手中的书页,宁盈翾满心想的都是爵的“异常”就连季岩朔将车停定了也没发觉。
“别再纸上旅游了,走吧。”
拉开车门,季岩朔不由分说的一把将宁盈翾拉了出去,大掌紧扣住她的皓腕,迈步向前,直接把皇甫爵抛在身后。
季岩朔这明显就是要惹毛皇甫爵的举动,果不其然顺利奏效,只见皇甫爵恨得咬牙切齿,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扯开季岩朔的手。
对谁她都可以笑得这么迷人?不管是谁她都能毫不怀疑的跟着走?
她到底有没有身为有夫之妇的自觉?
“怎么了?想要自己牵?”
挑笑回望皇甫爵,季岩朔一脸计谋得逞的胜利表情。
“我再说一次,她是我‘继母’。”
刻意加重了“继母”二字,却不知怎地这两个字说得越重,皇甫爵的心就越沉。
“你只当她是‘继母’?”
挑衅的反问皇甫爵,季岩朔怎么都不觉得以一个年龄可以当他们妹妹的女子来说,皇甫爵的一切作为与反应只是单纯的拿宁盈翾当“继母”看待。
“无聊。”
拒绝回答季岩朔这个可笑的问题,皇甫爵拉着宁盈翾的小手大步一迈,头如不回的将季岩朔甩在脑后。
皇甫爵掌中的温度漫至宁盈翾的手上,让她的小脸温度骤升,不觉漫起了如彩霞般迷人的绋红。
她的一颗心在胸口下狂跳,那剧烈的跳动让宁盈翾两办菱唇抿得死紧,就怕一个不小心嘴一张,她那没来由在胸口下翻腾的心脏会直接出口里一跃而出。
为什么她的心会跳得这么快?为什么她好希望他别抽开手放开她?
她,被爱了六年的男人彻底背叛,别无选择的点头答应当一个大叔的续弦妻,如今却这样对一个男人怦然心跳,是可被容许的吗?
虽然那个大叔说要娶她,可是她从那一天之后就再也没见到他了。没有婚礼,没有喜宴,会不会是因为如此,所以她潜意识里还以为自己是单身?
她可恶的潜意识,为什么谁不好选,为什么哪个人不让她心动,偏偏就是眼前这个她只知道名字却不知道姓什么的男人?
偏偏就是恶整她、一句华语也不跟她说,还有几次抛弃她的前科的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