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好帮着腔:“嫂子一起去吧。我到那儿人生地不熟,同事一堆男人,下班连个能说话的人也没有。”
汪潋觉得诧异,掀眼瞥她,搞不懂她葫芦里卖什么药,没接话。
李路云倾身抚着她的胳膊:“我来跟承逸说,叫他写保证书,出去后绝不跟你吵架,好不好?”
保证书听着挺幼稚的,汪潋不吃饼:“保证书没用,倒不如来点惩罚措施,再吵架,把他账户冻了信用卡停了。妈妈还不了解他吗?只有缺钱能让他心痛。”
李路云笑着摇头:“行,我叫你爸给你做主,他再闹,断他财路。你们俩啊,就是都太孩子气了,”说完她正色道,“其实让男人安定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要个孩子,有了孩子他自己就不能再像小孩一样任性了,总不能和儿女比赛叛逆,你说是吧?很多人都是当了父母才真正成熟起来。”
“妈妈,我们婚礼之后就没有避孕,说不定我已经怀过,被他气没了打没了。”
李路云满脸不可思议:“……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怀没怀上有指征的呀,你说得像发微信还能撤回。这也好几个月了,怎么就没有动静呢?要不要晚两天出发,先看看中医?”
汪潋往宁好那边一指:“他们比我们更早结婚也没动静啊,还是请大师先给家里看看风水吧。”
李路云被怼懵了,还没理出头绪反驳,
阿姨敲门来叫宁好:“小姐,先生回来了,到处找你。”
汪潋忽然警觉,自己是不是被李承逸骗了?
这个家连带老两口,一共五对夫妇,只有宁好那一对总在“你找我,我找你”。李承逸说宁好对他余情未了、缠着他要嫁,都是他一面之词,仔细一回想,压根没这迹象,倒是他自己老往人家跟前凑。这人真是没一句真话!
闻斯峘听说这趟她出门时间长,紧赶慢赶从市里返回雾凇院,回来后也不做事,就坐在一边看她整理衣服。
宁好一转身,见他像闹闹一样反趴在沙发上,灰溜溜的样子,没憋住笑:“不是生离死别吧,这次去应该不像去明州那么忙,每天打视频,和在家也差不多啊。”
“不一样,”他说,“看得见摸不着。”
“哼,摸上瘾了?我对你就只剩下这个‘功能’了?”
闻斯峘捂着胸口:“怎么临走前还恶语伤人啊!”
宁好不配合他演苦情戏,走自己的剧情:“你有没有不穿的衬衫?给我两件。”
他立刻起身去衣帽间给她找,猜想是独居时阳台要挂男人衣服的安全小妙招,走到里面仔细一想又不对:“你去了不是住酒店吗?难道还租房?到底去多久?”
“一个多月吧。是住酒店,公司有协议价的。”
“那,带我衣服干嘛?”虽然心里有疑惑,他已经给她拿了出来。
“我穿着睡觉啊,”她接过衬衫仰起脸,扑闪着大眼睛半认真半带调侃地说,“就好像你抱着睡一样。”
闻斯峘受不了这个,心脏像被一只小手抓了一把,痒得打颤。
他语气里压不住笑意,手指缓缓穿过她发间:“今天太活泼了,谁教你的?”
“无师自通。”她卷了衬衫转身就跑。
闻斯峘从身后拦腰把她抱起:“我看通没通,衣服拿到要试穿。”
“哎哎,我要收拾东西。”
“先试试。万一带去穿不了怎么办?”
总觉得两个人刚刚倒在床上纠缠没多久,吴妈就来敲了两次门催吃晚饭,第二次他敷衍的借口是“宁好有点不舒服,在泡澡”,让其他人别等,吴妈才讪讪离开,也不知道会不会再来。
可真烦人。
他低头拨开潮湿的额发,看她雾气蒙蒙的眼睛,促狭地笑,蹭了蹭她的耳朵,故意用气声刺激耳道:“舒不舒服?”
她缩瑟一下,不说话,用力把他搂紧,压回自己身上。
今天的一切都显得有些失控和放纵,但考虑到很快又要分别,好像怎么宣泄都非常合理。
有点激素作祟的缘故,她过了一阵激情的同时又忍不住眼泪,呜呜哭了一会儿,支支吾吾说了许多“讨厌出差”的话。
他看她是撒娇也是真心不爱离别,笑不出来,手指所及之处早已泛滥一片。
“这就完了?”她哭唧唧问。
他惊讶地挑挑眉:“就算真‘泡澡’时间也太久了,在浴缸里游泳么?”
她不想去考虑找借口之类现实的问题:“我是说你要不要再试试,最后的机会,明天就走了哦。”
“那可不行,”他理智尚存,直起身抽出纸巾先帮她擦眼泪,“明天你要坐飞机吧,今天就算成功了身体会不适的。乖。”
她一闪念露出邪笑:“不一定哦,说不定你身体不适。”
“别激我。”他腼腆地笑,慢条斯理叠着纸,换另一边擦,“真得洗个澡了,还得换被子……你是不是雪人?一热就化掉?”她抬起膝盖撞他一下,被他险险闪避、捉腿制止。
“你看你,有求于人的时候温柔如水,怎么吃完饭还砸碗?”
她置若罔闻,坐起来理理皱巴巴的衬衫,看着周围一片狼藉一筹莫展:“……收拾东西收成这样。”
“你去冲澡,”吻落在肩头,变成无声的安抚,“这里我来收拾。”
她冲澡的时候,吴妈送来了留好的饭菜汤,与他在房门□□接,问他自己是要下去吃还是端上来。
闻斯峘说:“不饿。我照顾好她,八点半左右带着餐盘下去。”
宁好从浴室出来,换了卡通图案纯棉的居家服,窝在沙发里吃饭,又有人敲门,闻斯峘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