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教你这么说话的?”
安宁一顿,呆滞地看了半天地板,过了好久才露出一副淡漠的表情:“我……天生就是这样的,没有人教我……”
季无常没办法,安宁什么也不肯说,他的内心更是杂乱到让人无以理解,季无常在心里叹了口气,循循说道:“你先坐下,我看看你脚上的伤,已经流了很多血。”
安宁乖乖坐下,把但没把伤口展现出来,只是在等待着季无常的靠近:“季无常,我有时候真觉得你完全不是个男人。”
语调又变回来了,不是那种腻死人的甜蜜。
“有人求着你上,你就解开裤子上去草了就完事,爽的是你,怎么还不愿意。”安宁看着季无常的动作,手指随意地按在地板上,撑着身子坐着。
季无常没接他的话,问:“你们家药箱在哪?”
“我们家没药箱,自然愈合,这本事我一人独有。”安宁眼睛也不眨地撒谎。
家里很多地方都有药箱,因为他之前自残过太多次,父母发现了,多备了不少随处安放。
季无常回想起来,之前他上楼的时候才楼梯的装饰物摆放的壁龛里看到了,当时还奇怪,怎么在这里放药箱。
——必须哪里都备着,以防安宁时不时的自残。
因为太频繁,频繁到习惯,所以到处都备着了。这样的过程不算漫长,安宁亲身试验了,只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是人都会感觉到厌倦,对于一成不变的举动,变得越来越吝啬于自己的同情心。
安宁曾经被绑架过,因为他猛烈挣扎,背部被绑匪划了一刀。那时候开始,安宁就变得和以前不怎么一样了,留下了阴影,藏的很深。
他没受过关心,父母工作很忙,没时间陪他,他只能自己一个人玩。那次绑架过后,安宁被救到医院时看到父母赶来时无比心疼的模样,他好像发现了什么。
——那天他发现一件事,只要自己受伤,就会得到父母的关心,陪伴以及温言细语。这些是他曾经从没想过的事情。
一个人呆在一个空旷的房子里,会孤独到疯吧。
后来安宁故意受伤,次数频繁到,连他的父母,也不愿意再那么多次地回来看他了。
——这一招,没用了。
只是想要有人陪着,奢求的一点温暖,也消失不见。
但他身上早就留下了大大小小的疤,等安宁父母发现他的不对劲带他去看心理医生,也终于起不了色了。
直到他遇见自己的初中班主任,杨明烨。
——病情没有一丝好转,安宁更疯了。
季无常到楼梯口去拿药箱,替他处理伤口。
在他去拿药箱的时候,安宁贴着门,朝里面的席文轩说了一句话:“你在听吧?”他没指望能得到席文轩的回答,这举动算是在炫耀。
“你难受吗?”
“如果你能哭出来那就更好了,我喜欢看到别人难过。”那样会让他觉得很爽,生理和心理上双重的。
安宁勾起一抹笑意,他摸上自己的脖子,拇指摩挲了一下,又松开了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季无常拿上药箱回来替他包扎的时候,他一直没说话,从头至尾都很安静,他能感觉到皮肉组织分离的疼痛,于是他把手腕咬在嘴里,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