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又剩下他们夫妻二人,长宁坐在陆砚怀中,问着京中的事情,陆砚本不愿说太多,但是陆老夫人昏迷、滕氏出走,哪一桩都是需要她知晓的大事,只能无奈含糊的三言两语说了说。
“怎么出了这么多事?老夫人居然这般狠毒!“长宁目瞪口呆的听完,心中只觉不可思议:“只怕是她自己都未想到到最后居然是自己吃下了那盘点心,真是善恶终有报。”
陆砚垂眸看着她,脸色一派平静,抚了抚她的鬓发:“默园的山茶花可败了?”
长宁扭头对他娇哼了一声,嘟着小嘴道:“得亏大堂哥带着我与大伯母去看了,若是等你此时回来,只能看绿油油的叶子了!”
陆砚闻言笑了,捏了捏她嘟起来的小脸:“是为夫错了,不过便是现在还开着,怕是也不能带你去看。”
“那你还问这个做什么?”长宁鼓着脸颊瞪她:“你还答应要带我去散心呢,是不是也不算数了?”
“怎会不算数,不过就是放一放罢了。”陆砚收回手,看着她:“待孩儿出生之后,你想去哪里我都带你去。”
长宁一脸不虞的翻了个白眼,哼唧道:“又骗我呢,生了孩儿怎么丢的下呀,定是要等他大一些才能放手的。”手掌轻轻抚着小腹,话语中虽是抱怨,但神情确实慈爱和软的很,看的陆砚心也跟着柔软起来。
大掌轻轻按住长宁的小手,宽阔的胸膛贴上她的后背,陆砚侧目看着长宁,道:“那我问问大夫,若是不妨事,可带你去近处看看可好?”
长宁眼睛闪出光亮,欣喜万分的对着他点头,乖巧的靠在他怀里道:“再过月余,梅花就开了……”
陆砚闻言,应得爽快,长宁微微皱起小脸,奇怪道:“答应的这般爽利,定是有问题!”
陆砚刮了刮她挺翘的小鼻子,眼里一片宠溺的笑意:“转运司府邸的梅林便是这钱塘中极佳的梅园之一,阿桐这般要求岂不是太过简单,为夫又为何不应下?”
长宁这才懊恼起来,抬手锤了他两眼,嘟着嘴道:“不许!我想看秀州的绿萼梅呢!”
见她撒娇,陆砚笑的越发明朗,任她捶打几下,才道:“秀州路远,你身子不便,若真想看,待孩儿生下来,我定带你去,”
秀州距离钱塘不到五十里,若是平日便也就带她去了,可是此时长宁身怀有孕你,虽知晓短途坐车许是无所大碍,但陆砚依然不放心,只能这般劝哄着。
长宁不过也就是这般说一说,对她而言,此时什么事都没有她肚中的孩儿来的要紧,自从知晓有孕,平时爱跑爱跳的性子都收敛不少,举止形态倒是更像书香家的小娘子了。
“六娘子……”阿珍匆匆从外进来,见长宁一手摸着肚子,一边拿着植物图鉴轻声念着,不由也放轻了声音,但依然带着几分着急:“六娘子,曲老夫人与曲五郎君还有曲家小大郎君、小三郎君来了。”
长宁还沉浸在教导肚中孩儿识物的乐趣中,听到阿珍的话,一时有点迷茫,半响后才眨巴眨巴眼睛,喃喃道:“曲老夫人……外婆到了?”
自从有孕后,长宁的反应好似就比平时迟钝了一些,阿珍他们也习惯了慢说慢等,此时见她这般,只能重复了一遍,还未说完,长宁就将手中的植物图鉴丢到桌上,急急往外走:“已经到府门外了么?都没有亲迎,实在不该!”
引兰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她,阿珍也随上道:“六娘子莫急,曲老夫人还未到府,是大城山下仆从来报知的,现在大夫人估计已经在外迎接了。”
长宁脚步有些急切,自从上次从阜城回来,已经多半年未在回曲家了,想到离家时外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