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庭轩有些慌忙的将目光从母亲面庞上移开,淡笑道:“娘亲就是多忧心了,儿心中并不苦。”
院中桃李芳菲,清香满园,崔庭轩看着远处,灿灿朝霞像是装满了他的眼眸,他缓缓转过头看向崔夫人,从容道:“一花一世界,孩儿心中繁花万千,是他人眼中并不曾见之景象,不会苦。”
崔夫人目送儿子离开,长长叹了口气,转头看着门上写着“崔宅”的匾额,扶着身边的婢女准备登车离开。
还未上车,就见彤霞从内脚步匆匆跑出来,看到崔母正要上车,上前一把拉住崔夫人的衣袖连声道:“崔二呢?他就这般走了么?去了哪里?做什么事?阿姑,你看看他这样子,可曾将我放眼里?”
崔夫人看着彤霞因为愤怒而有些扭曲的脸庞,缓缓垂眸看着她紧紧抓着自己袖子的手,一点点的将袖子从她手中抽出,道:“轩郎刚到家时便说奉圣命要外出,距此已过了半个时辰,县主可为轩郎备下了出行的东西?”
彤霞一愣,很快叫道:“他都不让我近身,我怎晓得要替他收拾那些东西?”
崔夫人目光冷淡,轻轻点头:“这是轩郎不对,那县主可为轩郎备下了出行所需的干粮?”
“干粮?”彤霞更是怔然:“为何要备干粮,路上没有驿站么?”
崔夫人见她两手空空,身后女婢手中也并没有什么包袱,默了默道:“那县主为轩郎出行都准备了些什么?”
彤霞张了张嘴,有些说不出话来。崔夫人微微叹了一声,道:“轩郎外出数日,这期间我去田庄上看看春播,县主请回吧。”说罢也不理会彤霞,登车离去。
博郡王妃见女儿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回来,堵心又酸涩,拉着她的手道:“虽娘回去吧,这宅院由他们崔家人去守吧!”
彤霞眼眶溢满泪水,怔怔的看着博郡王妃,猛地哭道:“娘亲,女儿到底做错了什么?我也想做一个好妻子,可是你看,崔二他什么都不与我说!”
博郡王妃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却只能抱着女儿,听着女儿嚎啕的哭声,心如苦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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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使大人……”
莫友山从外跌跌撞撞的跑进来,许是真的被陆砚的话吓到了,跑的衣冠都有些散乱,进了门也不敢耽误,先看了眼一旁的香炉,见炉鼎还有袅袅青烟,当下松了一口气,道:“大人让末将查的事情,都已查清了。”
陆砚将目光从兵士名册上移开,淡淡看了眼站在书案对面低头哈腰的莫友山,指了指旁边的圆椅,示意他坐下回话。
棋福十分有眼色的给莫友山端上一碗温凉的茶汤,莫友山端起来一饮而尽,才觉得气息平复了许多,道:“江阴共有驻军九千四百人,此次参与哗变的共有三千六百六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