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府世子是原配之子,陆砚是继室之子,虽并未曾听说这兄弟二人不合,但她却是知道十几年前,司徒皇后原本给太子选定的伴读是比太子年长四岁的定国公世子,可最后却变成了比太子还小两岁的陆砚,中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无人得知,但仅从此看,只怕兄弟二人便是未有不合,却也不会亲近,兄弟关系都已如此,妯娌关系只怕更淡。好在陆三郎君冷冷淡淡一个人,母亲却是个热性子,这样的人便是对女儿有所不满也会说在当场,不会存在心中,渐成隔阂,最终矛盾重重。
曲氏带着秦氏走进正堂,命人端来热茶,才道:“家中二儿婚期定在月末,这几日也是忙碌不休,倒是让你见笑了。”
秦氏一怔,看了眼房内摆设,干净整洁并未一丝杂乱,心中虽不太清楚曲氏这话用意,但还是略略惊讶道:“呀!这可又是一桩大喜事,我之前并不知晓,倒是未带贺礼,还望舒夫人莫怪。”
“尚未发喜帖告知各家,哪能怪定国公夫人。”曲氏笑着摆了摆手,目光又掠过那六位官媒人,笑容便微微有些沉重,看向秦氏道:“按理圣旨已接,未免圣上一直牵心此事,我们两家是该快快走完六礼,各自嫁娶。只是……一则小女尚未及笄,二则二儿婚期近在眼前,第三便是年终已近,实在是事务冗杂,不知可否等小女及笄之后你我两家再细细商议婚礼诸事?”
秦氏此刻才恍然曲氏刚刚话的缘由,笑着端起一杯茶,抿了口,指着那几位媒人道:“舒夫人,这桩亲事虽是圣上的旨意,但我本身便也是想等砚儿殿试之后,上门前来求一求的,说句不怕圣上怪罪的话,这个儿媳妇原本就是我先看中的,只不过圣上占了先罢了。您刚刚所说我都知晓了,也是正理,来时砚儿就曾嘱咐过我,说小六娘是家中娇女,父母长辈自是用心不过,让我莫要赶得太急,还是要等你们细细准备才好。只不过我想着别的都可以随后细细商议,但今日我来都来了,咱们还是先将定贴下了,也好请人给两个孩子合个天时,余事才好准备,您看如何?”说罢对为首的媒人招招手,从她手里接过花笺纸,笑着放到榻几上,推到曲氏面前。
曲氏微楞了下,低头看看推到自己面前的定贴,再看向秦氏笑盈盈的脸庞,心中虽仍有些不舍,但还是示意身边的阿蔷去内室拿早已备好的定贴。
秦氏见状,身上的喜意更加明显了,曲氏却心中酸楚,微微垂眸道:“定国公夫人,我也不瞒你,我与外子原本是打算待小六娘十七才许她出嫁的,只是没想到这桩亲事来得太急,以至于好些东西都尚未准备,我与外子共有三个三个儿郎,却只有她一个女儿,即使大物件便是从小就为她备着的,但女子一辈子就一回的事情,我却还是想精细些。还请定国公夫人请人挑选吉日时,念顾我与外子一片父母之心,莫要太急。”说罢,便吩咐阿蔷去屋内拿早已备好的定贴。
秦氏闻言也是一叹,娶媳是添丁进口的喜事,可嫁女便是一盆水泼出一个人的离别事,当下便立刻应道:“舒夫人尽管放心,我会请人在小六娘及笄之后的日子里挑一个最好的日子,再如何也不会让小六娘在年前离了家。”
秦氏行事利索,拿了定贴,便也不再打扰曲氏,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