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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京都仿佛比白日更加热闹,穿城而过的六川河两边更是灯照如昼,陆砚骑马缓行,今日文会结束的晚,他在一间铺子前停下,里面的人很快就出来,见是他,立刻恭敬道:“三公子,您过来了。”
“程娘子呢?”陆砚将马鞭丢给伙计,一边问一边往里走。
程福儿正在盘账,见陆砚进来,连忙笑着上前行礼:“三公子,你可是过来取夫人前些日子定做的那套珠冠?”
陆砚“嗯”了一声,转身环视一圈,道:“母亲还让你将这个月的账簿一并拿来。”
程娘子微微一愣,悄悄打量了下陆砚的脸色,见其俊美的脸上没甚表情,一时间只觉得心里突突跳的厉害,手掌也不觉变得湿漉漉起来。
陆砚见她不答,目光扫向她,犹如刀锋一样的眼神让程福儿打了一个哆嗦,连忙道:“三公子请稍等,奴家这就取来。”
陆砚见她上楼,眉心微皱,示意棋福跟她上去,自己转身坐在店内供客人休息的圈椅上。很快棋福便拿着一个盒子和一个账簿走下楼,见到陆砚微闭双眼,轻声唤道:“公子,已经取下来了。”
陆砚慢慢睁开眼睛,看了眼棋福手里的东西,确定是出门前母亲交代让他捎回去的东西后,便点点头对棋福道:“回府之后,直接交给母亲。”
第十一章
过了中秋,京都的天气也逐渐变得寒凉起来,今日博郡王在北郊别院设宴,车马未及,便能听得车外隐隐传来的鼓乐声。
长宁今日起的早,又在马车内摇晃了一路,快下车时才被阿珍唤醒,脑中还有些混沌,车帘便被人一把掀开,吓得她猛地一惊,彻底清醒了。
舒孟骏笑的一脸得意的看着她:“我就知道阿桐准时刚刚又睡着了,果真如此,真是懒阿桐!”
长宁又羞又恼,嘟着脸颊狠狠瞪他,舒孟骏见她这幅模样,笑的更加张狂,却不想被人揪着衣服后领就丢到了一边,他刚想跳脚,却被自家大哥一个警告的眼神看过来,悻悻的闭了嘴巴。
舒孟骐看着气鼓鼓的长宁,笑着摸了摸她的发顶,道:“快到了,阿桐醒醒神……“说罢上下打量了几番,面色有些复杂,妹妹按照京人的喜欢,穿着打扮都比往日绚丽,原本就是国色的姿容更是明艳的晃眼,这番出去,不知要多打眼。他眉心微皱,想要交代妹妹两句,最后却轻叹一声,放下了车帘。
长宁看出长兄的欲言又止,眨了眨眼睛,看阿珍拿出一面小铜镜让自己看妆容是否得体,心里隐约有些知道长兄想说什么,她深吸一口气,抿了抿唇,将铜镜推到一边道:“不必看了。”
阿珍与引兰两人相对对视一眼,感觉到长宁情绪突然的低落,也不敢再说什么,轻应一声,将铜镜收起,开始为长宁整理裙摆和披帛。
博郡王今日邀请的宾客不少,车马未及,便已能隐约听到远远传来的丝竹鼓乐,马车刚在别院门口停稳,便有收拾精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