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主动开门,她尚能替我保下族人的性命。”
“后来…她确实应言未动一人,可谢允身边出现的白衣人却在瞬间要了所有族人的命…”
“无论是修士还是魔族,开始肆无忌惮地吸取族人未散的魂灵,纳为己用。”戚灵烟说话的语速越来越慢,眼底的讽意未消减一分,“衣冠楚楚的修真正道,不过一堂禽兽。”
“我永生忘不了那日…阿姐见我眼底的失望,及父亲满目的愤恨。”
“我又与当年夺了圣物叛逃出族的叛徒戚执穗有何不同?”
“我想死,那人却不允我死,她没有得到她所想要的东西。”
“她要我立下圣宫,寻到丢失的圣物。”说完这句,戚灵烟似是失了周身的支撑,软到在谢无祭所设的屏障内,不辩生死。
谢允面上丝毫不见愧意,看向奄奄一息的戚灵烟,嗤笑道:“天道不公,将如此天赋与予古越族,你们却不知利用,被灭难道不是咎由自取?”
月光涩凉如水,余菓菓只觉遍体生寒,成神当真那般令人趋之若鹜,将良心丢弃?
再细想那些曾经与他们相交的修真正道人士,又有几人参与了四百年前的围剿之行?其中是否有青云宗的人?戚灵烟有句话确实说对了,那些人不过……
满座衣冠,一堂禽兽。
为一个虚无缥缈的成神之秘,心安理得,肆意吸取古越族族民的魂魄。
青年衣摆微动,余菓菓再回神,两人已至虚弱的戚灵烟身侧。
月色转淡,天际已隐隐有了破晓之意。
“蹭”的一声,承影剑归于掌心,谢无祭剑指戚灵烟颈侧。
谢锦薇失声,“娘亲——”
余菓菓指间一动,未置一词。
“说,那人是谁?”谢无祭眼底淌着解不开的幽深,蹦出的字眼却比夜色更凉。
戚灵烟知他会有此一问,仍三缄其口,“小泽,我阻止你探知真相便是那人身份绝不是你所能撼动的,我…绝不能…”
“那本尊便杀了她。”
承影剑如有所感,剑身破空疾行,速度快到所有人都尚未反应过来,已然架在谢锦薇孱弱的颈侧,刀锋泠泠,只要再往前一厘便可要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