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听着娘的安排,兄弟三个都有些心猿意马,一边扒拉着米饭,思绪却早己飞到了奉国将军府。
巴不得明天就能住进去。
“那老师们也跟着我们一起搬吗?”禛哥儿问完,随即感觉自己问了个傻问题。
但他太高兴了,就不计较这些无伤大雅的小细节了。
果然,他娘点点头笑道:“当然了,我们都搬走了,你们的老师留在这里做什么?”
说到这里,许清宜就将任务给禛哥儿吩咐下去:“禛哥儿,通知老师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让各位做好搬家的准备。”
“好,交给我吧。”禛哥儿义不容辞地拍胸脯。
“要搬家了,珩哥儿高不高兴?”许清宜笑看着老三。
珩哥儿郑重地点头:“高兴。”
和大哥一样,他也不喜欢侯府,只不过大哥的厌恶摆在明面上。
而珩哥儿这个小不点儿,只在心里悄悄想。
今晚的澹怀院其乐融融,欢声笑语,但侯府的其他院落就没这么高兴了。
杜缙云从昏迷中醒来,发现伺候自己的喜儿不见了。
两名面生的嬷嬷取而代之。
“喜儿呢?”杜缙云并不喜欢嬷嬷伺候,之前的常嬷嬷让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嬷嬷们目光闪烁了一下,按照谢淮安的交代回道:“姨娘,喜儿到底是个小丫头,不擅长伺候您坐小月子,所以二爷特地叫我们来伺候您。”
二爷说了,决不能让杜姨娘知道孩子滑胎的真实原因。
提到小月子,杜缙云一阵悲伤,就暂时没心思理会喜儿的行踪了,又问:“外头情况如何了?我遭了这番大罪,侯夫人找人问责了没?”
“倒是找了。”嬷嬷们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并不打算说假话安抚杜姨娘,便如实说道:“因为姨娘这事,阖府的主子们都聚在一起彻查了那件事,最后查出是个意外,没有人需要担责。”
若说要担责,那也是杜姨娘自个儿担责。
世子爷说得对,谁叫她正道不走,偏喜欢走歪道呢?
然而再过不久,世子爷也不再是世子爷了,嬷嬷们看了眼杜姨娘苍白不忿的脸庞,继续道:“不过因为此事,世子和二爷分家了。”
什么?杜缙云瞪大眼睛,惊讶得顾不上愤怒,就听嬷嬷们细说:“估计世子觉得在侯府待着憋屈呢,竟是情愿放弃世子封号,决定带着少夫人和少爷们去奉国将军府居住。”
“是啊,估摸着是真生气了,还当着大庭广众的面说,以后只交一成家用。”
这些消息砸得杜缙云回不过神来,一会儿狂喜,谢韫之走了?
自家男人要承爵了?
一会儿又悲伤,若是那个男胎顺利生下来,说不定以后也能承爵!
“呜呜呜……”杜缙云悲喜交加,又哭晕了过去。
全侯府都知道谢韫之要搬走了,澹怀院的下人们很是忐忑,不知道会不会被留下。
首到次日,少夫人一声令下,叫管事嬷嬷领着几乎全院的下人,出发去奉国将军府打扫。
这般看来,应该是不会被留下的。
毕竟到了将军府也是要人伺候。
在前院当差的紫霄等人也忙碌起来,有人负责当监工,有人负责去采买物件,有人负责去集市挑壮丁。
搬搬抬抬的事,还是壮丁用着顺手。
奉国将军府坐落的位置,比平阳侯府更为靠近皇城,绝对是寸土寸金的好地段儿。
也是巧了,与将军府隔着一条巷子的隔壁,竟然是勇国公府邸。
许清宜大姐许亭筠的婆家。
更巧的是,对面是靖远侯府,薛贵妃的娘家,也就是谢韫之的外祖家。
估计皇帝赐这座宅子之初,是故意可着靖远侯府赐的,隔壁的勇国公府只是个巧合。
京城关于谢韫之醒来的消息,本就传得风风火火,这下平阳侯府的人又大张旗鼓地打扫将军府,更是坐实了传闻。
薛家作为谢韫之的外祖家,早就知道谢韫之己经醒了。
只是碍于谢韫之还未亲自公布,不便上门看望。
眼下得知对面的动静,作为舅母的靖远侯夫人第一时间掌握了消息,立刻兴冲冲地告知丈夫:“怎么回事?妾身瞧见将军府开始打扫了,还有人搬搬抬抬,难道韫之要入住了吗?”
靖远侯皱着眉,想了想觉得不大可能:“韫之是侯府世子,怎么可能搬到将军府住?”
那宅子就是摆着好看。
毕竟身上两个爵位,父母甚至祖母都还健在,没有小辈独自搬出来的道理。
除非整个平阳侯府一起搬过来,可也不伦不类呀。
“那怎么忽然开始打扫了?”靖远侯夫人还怪失落的,如果可以的话,她倒是希望谢韫之能住过来。
这个外甥长得那是真俊。
能力也出众,作为舅母她与有荣焉,巴不得多亲近亲近。
“宅子空着定期打扫一下,很出奇吗?”靖远侯想了想,还想到一个可能,迟疑:“要不就是收拾出来给别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