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您不能出去!”
“外面下着雪了,您会冻坏的,您本来就在病着!”
可是听到这话,端云夫人却愈发疯了一般地挣脱。
“季儿,我的季儿还在外面,我不能让他有事!”
“我要保护他!”
正当宫人又要拼命拉人时。
楚季旸人未至声先到。
“住手!”
“母后!”
他和崇景二人匆匆赶来,急忙扶住了端云夫人。
“母后是我,季儿!”
崇景帮忙搀扶着,又瞬间解下了自己身上那件白球貂绒的披风,裹在了端云夫人的身上。
“母后外面风大,我们进屋!”
“季儿,季儿!”
端云夫人听到楚季旸的声音,才似乎如梦初醒一般。
随即抬头端详着楚季旸,突然泪流满面。
“我的季儿,我的季儿,平安地长大了!”
说罢,便大吐了一口血晕倒了过去。
楚季旸急忙抱住端云夫人,将她重新送回了床上。
宫人战战兢兢跪了一地,她们低着头,却不敢说任何话,所以也错过了他们那位冷冰冰的王者眼眶中的通红。
端云夫人的贴身侍女秋言此刻眼眶通红,解释着端云夫人的情况:
“太后从昨夜开始便一直不好,一直头痛心绞痛,一夜未眠,到今天早上,更是高热不退。但是她坚决不让我们去打扰王上,直到如今快到晌午,也滴水未进,又听到外面下雪了,便要冲出去找……”
冲出去找谁不言而喻。
当年的那一场大雪,年幼的楚季旸在楚王的宫殿门口将自己跪成了残废。
那是这位母亲此生最大的痛苦与无奈,自己年幼的孩子为了她,而差点被废。
加上生病,所以她就愈发得了癔症。
其实端云夫人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么多年来早已熬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直到楚季旸登基,她才宽了心,但是支撑着她的那份复仇的心理和力量也逐渐消失。
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苦苦支撑了。
今年格外寒冷,一场风寒之后,她多年的旧疾彻底复发,浑身的痛苦延绵不断,药石难医,已经持续数月了。
所以最近,两人几乎天天往不渝宫跑。
崇景见到这样的端云夫人和楚季旸,也不由红了眼眶:
“君从,明天开始,朝中的事情就我来处理吧,你留在母后这边尽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