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时卿眼眶微红,胸腔窒闷不已:“柒郎,我真没有羞辱你。”
柳柒哑声说道:“做吧,做你想做的事。”
云时卿把他抱在怀里,不断说着对不起。
楔入的那一瞬,柳柒紧紧闭了眼,热泪止不住地从眼角滑落,悉数没入鬓发之中。
这场情-事不复此前的缠绵,却又迥异于当初的争锋较量,云时卿仿佛公事公办地在为他疏解,不再说那些令人心猿意马的话,也没去逗弄,甚至连动作都变得小心翼翼,仿佛稍有不慎,便会将怀中之人撞得支离破碎。
事毕,他又仔仔细细地替柳柒清理殆尽,此时已近三更,四下里寂静无声,止偶尔有夜风吹拂,捎来几许独属秋夜的响动。
柳柒失神地望向虚空,任由那人摆弄自己,待衣衫穿妥之后,他听见那人说道:“柒郎久未用膳,定当饿了,你想吃什么,我去为你煮来。”
柳柒没有应话。
云时卿又道,“那我就依着你的口味随便做了。”
说罢走将出去,不多时便折回,手里托着一只食盘,并几碟可口的小炒:“厨子给你留了饭,还热乎着。”
一壁说着,一壁将饭菜摆放在桌,“柒郎吃些再睡,否则身体会吃不消的。”
久久没等到回应,他只得盛好饭菜端了过来,坐在床沿耐心地喂给柳柒。
柳柒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而后转过头,拒绝了这番好意。
云时卿放下调羹,道:“对不起,我不该轻易信了别人的挑唆,即便你心中有恨,那也是我应得的,我绝无怨言。”
好半晌后,柳柒才淡声开口:“我明日离开京城。”
云时卿点了点头:“如此也好,你去楚州等我,待我处理好朝中之事便来陪你。”
柳柒回头看向他:“你要处理什么事?”
云时卿道:“赵律白此人诡计多端,我们都成了他玩弄权术的棋子。他虽然如愿除了三殿下和师家,但我绝不容忍他坐享其成。咱俩错失了七年,此事皆因我而起,我和他之间也该有个了断了。”
柳柒微蹙眉梢:“你要怎么做?”
“自然是向陛下阐明一切,让他得到应有的惩处。”云时卿温声问道,“他是你堂弟,柒郎是否会心疼?”
柳柒垂眸,摇了摇头。
云时卿舀一勺米饭喂给他:“我亏欠你的会用余生来偿还,柒郎愿不愿意原谅我?”
柳柒嚼着饭,没有出声。
云时卿笑了笑,又道,“柒郎以前骂得没错,我就是个畜生、混蛋、牲口。待去了楚州后,无论柒郎想如何惩罚我,我都欣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