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心夫人手指深深掐入脖子里,断断续续,用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说出一句话。
“你必须选择,要么拿剑去杀弑君者,要么被当做叛徒吊死。”北方人翻译道。
布蕾妮坚定地摇摇头,“两个都不选。”
石心夫人沉默良久,吐出一个词,“绞刑!”
呃,这次大家都听懂了。
“等一等,”在土匪把布蕾妮拖走之前,丹妮上前一步,看着怪物一般的凯特琳,“很明显,你在把自己的责任往别人身上推。”
“嘶嘶嘶......”石心夫人如毒蛇吐信般说出一句话,北方人立即呵斥道:“你没资格在这发言,等吊死了这三个狮子,再来审判你。”
“夫人,你死都不怕,难道还怕听实话?难道你不想知道弄明白,自己一家如何落到这般可悲的境地?”
丹妮双手抱胸,神情自若地说,“史塔克的家风,七国贵族堪称第一。再没有比你更关心孩子的母亲,也没比艾德史塔克更爱家人、也更正直的父亲,你们的孩子也个顶个的聪明,可为何到了家破人亡的地步?”
凯特琳火炭般的眸子暗淡下来,挥推过来拉扯丹妮的北方人,吐出一个词:“你说。”
“因为你们信错了人!”丹妮叹息一声,指着布蕾妮道:“就那她来说,只要脑子正常,稍微有点阅历的人都能一眼看出,布蕾妮小姐真诚善良,忠贞勇敢。
这样的人放在身边当护卫,那是绝配,任何君王有她这样的守护骑士都可以安心睡大觉。”
“小姐,您过奖了。”布蕾妮涨红了脸,扭扭道,“我哪有那么好。”
“是的,你没那么好,脑袋不好使,天真到近乎痴傻,就是你的缺点。”
丹妮白了她一眼,继续对石心夫人道:“凯特琳夫人,你知道她如何找你女儿珊莎的吗?
她在路上碰到一个人就问:有没有见到一个13岁的红发处|女,很漂亮的。
所以,你明白了?
这种憨人,你就不该派去和兰尼斯特打交道。
弑君者不提,小恶魔、泰温公爵都是什么样的狠角色?
一个七国最单纯的人,却接受了与七国最奸诈之人谈判的任务,简直没有比这更荒谬的事了。”
“好像很有道理......”大个子哈尔温喃喃道。
长腿简妮、索罗斯、青年北方人也认同地点头。之前还没觉得有问题,经过这女骑士一说,他们突然就心里不是滋味了:自己老大该多愚蠢才会作出那样的选择?
石心夫人面色数变,最后不甘道:“弑君者,向我发誓。”
丹妮扶额:“天可怜见的,你都叫他弑君者了,一个杀了国王的白骑士,你指望他能遵守誓言?
要知道他披上白袍时发的可是神圣誓言,比你用剑架在脖子上的誓言含金量高十万倍。”
布蕾妮忍不住道:“詹姆爵士没有背誓,他安排我——”
“蠢货,别在这丢人现眼!”丹妮毫不客气骂了她一句,在壮妞委屈的眼神中反问道:“你们是不是被卢斯波顿逮捕了?”
“是的,詹姆救了我,还——”
丹妮摆摆手,又问:“卢斯波顿是不是背叛了罗柏史塔克,与泰温、瓦德弗雷勾结在一起?”
“是的。”布蕾妮老实了,不再多说废话。
“卢斯波顿的小弟是不是砍了弑君者的手?”
“是血戏子,背叛泰温公爵,转投波顿的血戏子。”
“最后卢斯波顿安排手下心腹护送你和弑君者去君临?”
“我以为卢斯波顿听过我关于谈判的话,遵守了凯特琳夫人的命令。”布蕾妮争辩道。
“可以,以你的智商,这么轻易被骗也属正常,但现在呢?现在你已经知道红色婚礼,知道卢斯波顿早已背叛史塔克,现在还以为发生在赫仑堡的事没有异常?”
布蕾妮神色剧变,颤声道:“你是说,詹姆爵士知道......”
“知不知道血色婚礼,我不确定。但那时,詹姆一定当着你的面,与波顿谈好出卖史塔克的价码,从那一刻开始,波顿将毫无顾忌地参与血色婚礼,北方人的悲剧已经注定。“
丹妮看着石心夫人道:“你压根就不该放走弑君者,得知继承人安全,泰温便失去对实施血色婚礼的唯一顾忌。
以他的智慧,一定能猜到詹姆与你有约定。可即便他成全儿子的誓言,对你也没意义了,因为冰原狼那时已经完蛋。
放珊莎离开,她能去哪?
北境已经属于波顿,挛河城的弗雷也不会放过史塔克家的余孽。
如果我是泰温,一定成全儿子信守诺言的美名,甚至将这件事闹得众人皆知,将珊莎当众释放,让七国上下都知道:兰尼斯特,言出如金。
然后借波顿与弗雷的手斩草除根。珊莎从来不能决定局势走向,可詹姆与罗柏一定能,偏偏你选择了自己的女儿。”
“你,”佩雷斯坦博士指着丹妮,惊恐道,“你好狠,比泰温更恶毒!”
那群土匪也不由后退一步,惊惧地看着丹妮,好像她真成了泰温,然后实施了以上毒计。